禾雖欲言又止,但言外之意已直指他們可能有血緣關係。
“應該不會,我們雖在一座城中被發現,但我在城西,她在城東,截然不同。”
林守溪原本也想過兩人會不會是同源,但之後他發現,他們還是有非常多不同的,譬如慕師靖擁有對龍的天然威壓,他卻沒有。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們分開是因為血緣呢。”小禾若有所思,她覺得慕師靖應是胡編亂造了一部分,但他們的相愛大體還是發生過的。
林守溪聞言很是無奈,矢口否認:“我們從沒在一起過!”
小禾也懶得探究真相了,她捏了捏他的臉,說:“好啦,我相信你,都相信你。”
風吹動竹簾,分明的光影在小禾的衣裙上游動著,兩人對視了一會兒,似是光線太烈,少女的耳根子沒多久就已紅得不行,她生怕做出什麼丟人的事,理了理髮絲,說,“我先去沐浴,等一會兒再和你玩。”
林守溪為難了她一會兒,才放她下榻。
少女去木櫃裡挑選衣裳,林守溪也跟在身邊。
陽光雖好,天卻是冷的,在林守溪的擔憂之下,小禾被迫放棄了單薄的小裙子,轉而看向了那些毛茸茸的獸皮衣裳。
很早的時候,小禾就和他炫耀過,說自己有一件頗為漂亮保暖的狐裘小襖,今日林守溪終於見識到了,他能認出來倒不是別的,而是這衣裳後面飾著一條毛絨絨的尾巴。
林守溪不由想起了三花貓,那日之後,三花貓一去未回,了無音訊,也不知道怎樣了,不過林守溪也不是太擔心它的安危,畢竟它得了蒼碧之王的身軀,雖遠不是完整形態,但若真論戰鬥力,除了師尊這樣的存在,應沒什麼生靈能威脅它了。
“小禾就穿這個吧。”林守溪拿著這狐裘,在她身上比對了一下。
“為什麼要穿這個?”小禾問。
“小禾不喜歡它麼?”林守溪問。
“喜歡是喜歡,但……”小禾總覺得他居心叵測。
“就這個!”林守溪堅定不移道。
“好吧。”小禾滿足了他。
小禾挑選好了衣物,準備去溫泉那邊濯洗身子,臨出門之時,小禾驀然回首,清純的臉頰漾起一絲媚意:“要一起來麼?”
林守溪心中冷笑,心想巫家的時候你已考驗過我一次,怎麼,還放不下心要再考驗一次?
“不了,我在這等小禾就是。”林守溪正襟危坐,宛若道德楷模。
小禾輕哼一聲,轉身離去。
林守溪坐了一會兒,忽然反應過來,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什麼,待他奪門而出時,小禾已然遠走。
少年回到院中,百無聊賴地閒逛著,木製的屋子無法支撐太久,總有一日,這座在邪龍復甦的浩劫裡倖存下來的小屋也會被時間腐蝕,摧毀。林守溪看著這裡擺放的花花草草,想象著小禾過去在這裡生活的模樣,他努力將每一個細節記取,刻在記憶之中。
逛了一圈後,他無事可做,打算給小禾種的花澆一些水,身後的聲音卻制止了他:
“別澆了,我與慕姑娘為它們澆過了,甘霖雨露雖好,但也過猶不及。”
林守溪身子一顫,他當然聽得出這是楚映嬋的聲音,院子門未掩,楚映嬋走了進來,他回過頭時,楚映嬋已立在他的身後,她笑盈盈地看著他,陽光灑上她雪白的裙,明亮耀目,仙子端莊自持又窈窕誘人的嬌軀便籠在裡面。
“師,師父。”林守溪訝然道。
“嗯?乖徒兒怎麼在獨守空閨,小禾妹妹呢?”楚映嬋向屋內張望。
“小禾去沐浴了,我在這等她。”林守溪解釋道。
“看來你又逃過一劫啊。”
楚映嬋露出了意外的神色,感慨道:“這都能險象環生,看來你的嘴皮子功夫確實很厲害了。”
“師父謬讚了。”林守溪小心翼翼地回答。
“你這麼緊張幹嘛,怎麼,有了小禾就討厭師父了,想我早點離開不要打攪你們了?”楚映嬋紅唇勾起,笑著問。
“怎……怎麼會。”林守溪連忙搖頭,說:“師父屋裡坐,我給你沏茶喝。”
“不必了,陪為師說說話就好。”楚映嬋俯下身子,細心地打量著花瓣,吐氣如蘭,吹去了畫板上的露珠。
林守溪點點頭,立在一旁,看著楚映嬋清美的側頰,心跳得很亂。
楚映嬋讓他陪自己說話,但她一句話也不說,只是自顧自地賞花,或以指逗弄草尖,任由林守溪木頭般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