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覺得這是多此一舉,床榻才是最好的修煉之處。
林守溪去了鞋坐到榻上,獨自一人安靜打坐,忽然,他嗅到了一陣幽香,彷彿夜蘭。
有人在這裡住過?
林守溪困惑之餘,四下打量,又瞥見了桌上那盞飾品脫落的油燈,他重新將燈拾起、觀察,發現它成色還新,不像是會老化的樣子。
難道是慕師靖?
林守溪第一反應就是她,可慕師靖怎麼可能來得這麼早,更何況她哪怕真來了,堂堂正正現身就是,大不了被挖苦幾句,何至於在這住上一夜?
他實在想不到慕師靖這麼做的動機,覺得應是自己想多了,也不再多慮。
接下來的時間靜得出奇,他用心地吐納修行,偶爾挑窗看雪,翻書閱卷,久而久之,他甚至覺得,如果小禾這個時候來敲門,他能回一句‘請不要打擾我修行’。
敲門聲果然響起了。
林守溪開啟門,吃了一驚。
“師……師父?伱怎麼來了?”林守溪訝然。
眼前立的哪是小禾,赫然是白裙勝雪的楚映嬋,她婉約地笑著,說:“慕師靖能來,我為何不能來?徒兒,許久不見,想為師了麼?”
此話一處,林守溪心神一凜,立刻清醒。
楚楚怎麼可能這麼和自己說話?他深入淺出地瞭解過楚映嬋,知道她要麼尊卑分明,話語冷淡無情,要麼就清婉似水,嬌嗔著喊他孽徒……總之絕不是眼前這樣,這分明是用彩幻羽偽裝的小禾!
只是小禾為何這麼做?她是起疑心了?還是說慕師靖發現了自己與楚映嬋的蛛絲馬跡,告知了她,讓她前來試探?
可小禾並不知道黑鱗破碎一事,她怎麼會答應慕師靖呢?
“怎麼不回答?你在想什麼事呢?”楚映嬋秀眉微蹙。
林守溪笑了笑,恭敬道:“弟子當然是想師父的,過去師父不僅傳道受業,還與弟子一道掃雪煉丹,師父恩情,徒兒畢生難忘。”
說完之後,林守溪偷偷觀察她的神色,楚映嬋面容溫潤,並沒有什麼改變,只是笑著問:
“既然恩情這麼重,你就讓為師立在門口?”
林守溪心思大定。
“師父進來吧。”他讓開了身子。
楚映嬋剛剛抬足,還未邁過門檻,她的腰肢忽被摟住,身體也被橫著抱起,回過神時已被抱著扔到了床上,青絲白裙皆顯凌亂不堪,林守溪的面容則近在咫尺。
“你……你這是做什麼?”她慌了神。
“師父千里迢迢而來,弟子無以為贈,給師父上一課吧。”林守溪淡淡地說。
楚映嬋被壓在床上,輕輕掙扎著,不知如何是從。
正在這時,門推開了,慕師靖立在門口,震驚道:“你們在做什麼?”
“你看不懂?”林守溪反問。
慕師靖被他的理直氣壯弄得有點懵,她怒道:“林守溪!你這衣冠禽獸,我要將此事告訴小禾!”
“你去把小禾喊過來好了。”林守溪說。
“你什麼意思?”慕師靖冷冷地問。
“還能是什麼意思,慕姐姐,我們露餡了唄。”
‘楚映嬋’從榻上起身,嘆了口氣,道:“我早說了,他有看破虛相的能力,這一招不好使的,而且……楚楚姐姐很好的。”
慕師靖見狀,也不再堅持,但她還是不服氣,質問小禾:
“你是不是漏出破綻了,怎麼被拆穿得這麼快?”
“哪有……我都是按你交代的說的,我背了這麼久的臺詞,還沒說兩句呢。”小禾氣餒之餘也暗自慶幸,她來的時候憂心忡忡的,生怕真的發現什麼。
慕師靖抿緊紅唇,對於雪夜之事更加困惑,她甚至有挑明瞭問的衝動,但一看到林守溪的笑意,她心中又羞惱異常……總之,無論如何都是自己被佔了便宜,問了反而更助長宿敵威風。
她一氣之下離開了,出於道門弟子的修養,她臨走前還將門帶上了。
房門一關,屋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小禾與林守溪面面相覷。
“那個,我……”小禾蜷在臥榻一角,很是理虧,想隨便找個由頭逃掉。
機會千載難逢,林守溪豈能如願。
“你與那小妖女狼狽為奸,欺瞞夫君,就想這麼一走了之了?”林守溪問。
“你又想動用家法?”小禾扯來枕頭,盾牌般護在身前。
谷圓
“倒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