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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章:舊日筆記

巾,認真了擦了擦林守溪的臉。

林守溪閉著眼睛,嘴唇微動,似是在夢囈著什麼,很是模湖。

小禾蹙起眉,隱隱約約聽到他在喊‘楚楚’的名字,她心生警意,撇下了面巾,傾下身子,貼到了林守溪的唇邊去聽。

在她湊近的那一刻,林守溪的聲音立刻變得清晰而溫柔,他喊了聲她的名字。

未等她反應,少年已印上了她的清涼的面頰。

小禾呀了一聲,觸電似地直起身,心跳加快,臉頰羞紅,咬著唇輕聲責備:“你……你竟敢裝睡?”

她還捏起了小拳頭,似想敲一敲林守溪的腦袋,卻是怎麼也下不去手。

“我剛醒。”林守溪說。

“是嗎?”小禾將信將疑。

“小禾生氣了嗎?”林守溪微笑著問。

小禾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隨後俯下身,纖薄的唇在林守溪的側頰上吻一下,才莞爾道:“這樣就扯平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林守溪笑了一會兒,眼眸卻又被憂色取代。

“你是在擔心你的師兄師姐嗎?”小禾看穿了他的心思。

“嗯。”林守溪點點頭。

道門出事了,他那些被關押在道門的師兄師姐也不知安危幾何,記得小時候,有一次他被蛇咬了,師兄師姐們都圍在床邊看他,噓寒問暖,為了給他報仇,大家甚至漫山遍野地張貼了通緝令,通緝令上是林守溪回憶的蛇的特徵。

如今兜兜轉轉回到故地,黑崖卻已清寂無人,他難免想念。

“想這些有什麼用呢,他們若是沒事當然最好,若是身死,那我們拼盡一切也要為他們報仇,這一切不是你造成的,你不必有道義上的愧疚。”小禾一邊安慰著,一邊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微笑道:“開心一些,對養傷有幫助的。”

“嗯。”林守溪點點頭,笑了笑,說:“小禾放心,養傷方面,世上很難找到比我經驗更豐富的了。”

小禾聽了,腦海中不由閃過那些出生入死的瞬間,更加心憐,她伸入被中,輕輕捉住了林守溪傷痕累累的手,溫柔地撫摸著。

少女如霧的眸子就這樣看他,一句話也不說,一切又在不言中了。

“師祖呢?她還好嗎?”林守溪問。

“師尊她……”

小禾欲言又止,最後說:“我帶你去看她吧。”

小禾將早已做好的輪椅推了進來,她在廣寧寺時也做過輪椅,手法嫻熟,做工精緻,已達到可以大量生產的水平,她掀開被子,抄起林守溪的腿,將他小心地抱起,放在輪椅裡,安置好後推著他出了門。

這裡是熟悉的魔門。

它坐落在黑崖之上,殿樓的形制與巫家的很像,以一座主殿為中心,屋嵴陡峭的建築列次排開,高低不平,犬牙交錯,前方,一隻黑凰的凋像孤寂地立著,它羽翼如焰,雙翼展開,似要直衝天際,再往前面,可以看到碑亭上‘行善積德’的四字,那是魔門的祖訓。

當初在斷崖古庭的時候,林守溪就對小禾說,以後若有機會,帶她來參觀他的故鄉,不曾想兩年之後他們真的來了,只不過,竟是小禾推著他參觀。

通往魔門的山道已被封印,不過幸好,那封印是宮語親手下的,所以她順利地帶著林守溪與小禾抵達了這裡。

木輪碾過熟悉的路,過往的十多年曆歷在目。

林守溪與小禾說著這些建築的名字,來歷,以及說小時候在這裡發生的趣事,談到師姐的時候,小禾的腳步刻意放慢了些,問:“你小時候,有師姐喜歡你嗎?”

“師姐們都很喜歡我。”林守溪回答。

“我是說那種喜歡。”小禾可不給他渾水摸魚的機會。

“那種喜歡?”林守溪微笑著搖頭,“我那時候小,哪裡懂這些呢。”

“那你什麼時候開始懂的呀?”小禾好奇地問。

“遇見你之後。”林守溪平靜地回答。

“你……”小禾握著輪椅的手更緊了些,她垂著頭,細編的貝齒咬著嫩唇,推輪椅的動作慢吞吞的,最後,她嘆了口氣,無奈道:“真是冤家呀。”

她推著木輪椅向前走去。

忽有卡卡卡的聲音傳來。

過了轉角,林守溪看到了一個清傲冷然的背影,正是師祖,今日盤起了秀麗的長髮,用木簪子定成了如雲的髮髻,微微露出的修長的天鵝玉頸被光照得雪亮,她端坐著,披著一襲乾淨褒博的黑裳,姣好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