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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九章:雨廟療傷

猛地湧入腦海,將他衝得七葷八素,心顫不已。

“我也病了麼……”林守溪摸了摸額頭,咬住舌尖,強令自己清醒。

他撫平了漣漪無數的心境,坐在她的身邊,一邊觀察著她的情況,一邊閉目養神。

也不知小禾那邊如何了……

……

黑虎嶺,古鎮,石橋。

賀瑤琴沒有死。

當時,小禾在連殺四人之後拔出劍,走到她的面前,不知是她也已精疲力盡,還是對於隨時可能到來的司暮雪有所忌憚,她最終沒有選擇動手,徑直離去,獨留賀瑤琴跪在這裡,披頭散髮,眼神空洞地看著師弟們的屍體。

這一切的根源都是她自作聰明的一念之差。

黏稠的鮮血在地面上散開,腥臭的氣味十里八方都能聞到,她卻像是失去了知覺,只渾渾噩噩地跪著。

閉上眼睛時,賀瑤琴隱隱約約聽到了體內有另一個心跳聲響起,那個心跳聲並不屬於她,而是屬於蠱。

當年孃親在她體內種下的五彩蠱,終於要在十多年的蟄伏之後甦醒了嗎?

據說,蠱會帶著她的靈魂高飛,去覲見偉大的灰墓君主。

這個世界也能見到灰墓君主嗎……

雨一直沒有停。

許久之後,一雙黑色小巧的靴子進入她的視線,在她面前停住。

司暮雪立在她的面前,面容冰冷,紅髮飄搖。

賀瑤琴低垂著頭,睜大了眼睛,她寧可到來的是死亡,也不希望是師尊,倒不是純粹出於懼怕,而是深深的內疚,這種內疚讓她不敢抬頭。

“誰準你自作聰明的?”司暮雪不再微笑,她的聲音前所未有地嚴厲:“你知不知道你到底葬送了什麼?”

賀瑤琴跪在雨地上,沉沉地低著頭,雙肩顫抖。

“你給我說話!”司暮雪目光如刀。

賀瑤琴的唇不停地顫抖著,依舊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司暮雪冷冰冰的注視彷彿要將她殺死、瓦解。

許久之後,她才緩緩抬頭,用極輕的聲音說:“師尊……弟子,弟子錯了……”

“錯了?只是錯了嗎?”司暮雪更加嚴厲,聲音銳如嘶嘯,她凝視著賀瑤琴的眼睛,抬起手,一巴掌落下,狠狠地打在了她的面頰上。

啪!

這一巴掌甚至掀起了氣浪,賀瑤琴慘叫一聲,腦袋一斜間,紅腫的臉頰上鮮紅的掌印清晰可見。

不待賀瑤琴再說話,司暮雪舉起了另一隻手,刷地落下,又在她另一面臉頰上打了個巴掌,賀瑤琴漂亮的臉蛋都紅腫了起來,隱隱透著血痕。

啪!啪!啪!

巴掌聲在石橋邊不斷響起,賀瑤琴的臉頰一下子捱了數十下巴掌,她被打得翻倒在地,雙頰紅腫難辨,她的唇角也溢位了血絲,耳朵嗡嗡作響,若非她是修道者,此刻耳膜定早已裂了。

她覺得自己的臉像是燒起來了,火辣辣的痛,碰都不敢去碰。她艱難地直起了倒在地上的身子,重新跪好,眼淚卻是忍不住奪眶而出,她強忍著哭聲,身體卻是顫個不斷。

司暮雪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她拔出劍,想要將這個犯了大錯的弟子殺死,最終卻沒有動手。

賀瑤琴跪在地上,模糊的視線裡,師尊的靴子消失不見。

她抬起頭,看到了師尊離去的背影。

此刻,石橋鎮後的許多房子裡,被這驚天動地的聲響嚇怕的居民們終於鼓起勇氣,陸續探出腦袋,打量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最終,他們的視線都聚焦在了賀瑤琴身上。

賀瑤琴跪在這裡,失魂落魄。

她遙望司暮雪遠去,在她的身影即將消失在長街盡頭時,她才動了動紅腫的唇,用極輕的聲音說:“你不是我師父。”

司暮雪沒有聽到她說什麼,也不在乎。

她的當務之急只有一個,那就是將敵人一網打盡,免得再夜長夢多。

林守溪與道門門主早已跑遠,再想尋找已十分艱難,但巫幼禾應該還沒走多久,她離開之後,勢必要去和林守溪會合,若是能找到巫幼禾的行蹤,那就還有一線機會。

司暮雪這樣盤算著。

但她又算錯了。

在林守溪與小禾定好的計劃裡,黑虎嶺一戰後,他們並不會會合,不僅不會會合,他們走的路甚至都是相反的。

一直與司暮雪追逃,最終只會陷入絕境,所以小禾準備放手一搏。

她要去的地方是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