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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八章:魔門祖現 金佛南來

”小禾深吸口氣,盯著司暮雪身後的九尾,哂道:“算了,那我再大方些,若將你擊敗,我不殺你……正好,我家正宮夫君煉鼎火尚缺‘天材地寶’,不如讓你來,也好給我心愛的楚楚小妾分擔一下辛苦。”

“巫姑娘可真敢想呢。”司暮雪同樣不怒,她伸出一指,指尖燃起一簇焰火,輕聲說:“暮雪倒是不介意,只是怕你小夫君那點道行,無福消受啊。”

林守溪看向她指尖的火焰,心頭一跳,那枚火焰色澤很淺,卻似藏著至深至情的慾望與至冷至漠的人心,它們交織著,噴薄著,似要將司暮雪吞噬。

林守溪生出了難以言喻的熟悉感,他的眉皺得更緊:“這,這不是……”

“天地交泰陰陽合歡經。”司暮雪將這抹由心而發的火握於掌心,平靜地說出了這種功法的名字。

……

“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何我會你魔宗心法?”司暮雪看向林守溪,問。

林守溪沒有回答,但他心中隱隱已有了答桉。

“這本就是我獨創之心法,歷數千年而不衰,為魔門舊祖所得……林守溪,你投入道門,認她為師祖,但……於情於理,你是不是也應該尊我一聲先祖呢?”司暮雪話語冷靜,無半點媚意,她不笑,依舊有傾倒城國之美。

“你到底是誰?”林守溪問。

當年他修煉合歡經時,師父就告訴過他,這是魔門先祖於密窟中所得的功法,若追根朔源,或許能一路追到數千年前禍亂天地的九尾妖狐,關於那位妖狐娘娘的傳聞太多,有說她已被伏誅的,有說被鎮壓大山之下的,也有說她逃往海上,隱於世外孤島的,但……

“當年為迷惑帝王,我苦修媚術,終日躲在院牆後面看一位極漂亮的舞女姐姐跳舞,學那柔媚身段如何款擺,學那婀娜身子如何搖曳,後來又遍訪宮府,看他們如何翻雲覆雨,顛鸞倒鳳,看盡滿城春色,但後來我發現,任他們歡愛之時如何縱情嫵媚欲仙欲死,始終也只是美色與權勢錢財的交換,並無真心,看多了也覺乏味。”

一截紅色的狐尾捲來,將司暮雪包裹,搖身一變之間,她已不是穿著小熊內衫的絕世神女,而是變成了一個赤著玉足,環著鈴鐺為帝王獻舞的美豔歌姬。

她學著當年的舞女歌舞了一段,儀態妖嬈,歌聲靡靡,很快又覺索然,她繼續道:

“後來我在遊歷山河時遇見了一位老漁夫,老漁夫終生不婚不娶,我問他這樣不寂寞麼,老漁夫見狐狸口吐人言,也不吃驚,只是道,此世之上,有山娛我,有水樂我,我終日縱情山水之間,有何寂寞?我心生明悟,知那媚術只是小術,身段形容之美也只是小美,真正的媚術不應只獻與帝王,那一天,我寫了合歡經的初稿,後來我果然不再滿足於魅惑帝王,蹂躪肉軀實在無趣,真正禍國殃民的媚物應蹂躪山河。”

又一截紅尾將司暮雪包裹,她又變了,變成了另一位絕色女子,若她不說,無人知曉這是當年的九尾狐,因為她一身素衣,發插木簪,樸素寧靜,與世人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後來舉世烽火狼煙,王國將傾,天下伐我,我隱匿於世,回到舊居,繼續修訂合歡經,某一天夜晚,我坐在無人的小院仰望天空,見到了銀河,彼時我修煉合歡經有些入魔,做了一個假想……”

“我覺得,這個世界像是一個巨大的母體,大地為巢,天空為殼,以此護佑芸芸眾生,得道飛昇之人則是離開母體的嬰兒,而狹長的銀河就是他們離開的甬道……它很像,不是嗎?所以我想,人倫慾望會不會放大到宇宙依舊成立,天空中的斗轉的星體其實是在進行一場前所未有的浩大交媾,它們殺伐,碰撞,旋轉,最終年老色衰,或轟轟烈烈地爆炸,或塌陷成虛無的漆暗。我徹夜觀天象,直至日自山中出,有所悟,故在合歡經前加了六個字,全名為天地交泰陰陽合歡經。”

司暮雪將過往娓娓道來,雪白的狐尾將她包裹,眨眼之間,她又變回了讚佩神女的模樣。

合歡經的全名從她口中誦唸出來,無半點淫靡之意,相反,這九個字氣勢磅礴,彷佛可以窮盡人與物的奧義,道盡天地所有的隱秘。

風吹動司暮雪的衣裳。

衣裳的邊緣在涼風中盪漾成了水的波紋。

她只剩一件過臀的上裳,象牙白的修長大腿完完整整地露了出來,並不妖冶,只是美。

只可惜,今夜是雪夜,天空一片昏暗,並無分明星斗,無法讓她現身說法。

“林守溪,你終日認敵為師,不知廉恥,今日見了真正的魔門祖師,為何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