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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萬事不如意

“聽說你見過時以嬈了,她見了這枚戒指,沒有奪走?”宮語問。

“時神女人很好,弟子想將它贈給神女,報答對小禾的救命之恩,她沒有要。”林守溪說。

“是麼。”宮語說:“多年不見,她的性子倒是好了不少。”

“時以嬈好像很牽念師尊。”林守溪說。

“她輸給過我,當然念念不忘。”宮語淡然道。

“從沒有人贏過師祖嗎?”林守溪問。

“沒有。”宮語傲然道。

“時以嬈的大日冰封神術已然大成,師尊……”

“神術?執迷不悟的逆反之術罷了,哪裡算得上真正的神術。”宮語冷冷道:“以後若再相見,我會幫她迷途知返的。”

“什麼算是真正的神術呢?”林守溪又問。

“真正的神術……”

宮語沉吟了一會兒,停下腳步,她望向湖光的盡處,說:“掌教所創之法,或是神術。”

“掌教……”

楚映嬋與林守溪說過雲空山掌教的故事,他幻想出了一個未來的自己,一個完美的自己,他從未來不斷湧現,降臨到他的身上,這個過程會一直持續,直至他抵達未來。

這的確是匪夷所思之舉。

“我希望掌教成功,若成了,人族或許能徹底擁有對抗邪神的力量,但我又害怕他成功,因為他一旦成功,就說明每個人的命運都可以凝縮為一個具體的點,這個點不可察覺,卻是宿命,無時無刻不左右著人。”

宮語傲人的身影在這一刻變得寂寞,她輕輕嘆息,說:“若是如此,我們引以為傲的意志不過是宿命的傀儡,選擇沒有意義,前行沒有意義,我們憑著自以為是的自由走向頑固腐朽的結局,一切聽天由命,如此而已。”

“人不該是這樣的。”林守溪說。

他雖然常常也會生出宿命不可違抗之感,卻並不相信真正的宿命,如果世上真有一個原初的造物主,它在最初就確定好了萬物的結局,那它創造這樣一個世界,還有什麼樂趣可言呢?

一切都是可以改變的。

他再次想起了小禾的預言。

直到此刻,他才忽然明悟,他一直相信的或許不是預言,而是小禾本身。

“但願如此。”

宮語這樣說著,迎著陣陣湖風向遠處走去,她望著天空中飛過的鳥兒,說出了慕師靖曾說過的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在黃雀之後,誰又在我身後呢?”

她依然記得,她第一次有這個念頭時,夙夜難寐。

接下來的幾天裡,林守溪依舊陪著宮語遊山玩水,遊覽之餘,宮語也會講述一些修道上的體悟,供林守溪參考,以此輔助他的修行。

林守溪對於師祖時好時壞的態度也已習慣。

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也常常看到師祖坐在湖邊的孤石上,對著星空與夜湖發呆,每每此時,她都會卸去平日裡不可一世的氣質,讓心靈深處的柔軟與孤單坦誠地與世介面對,他靜靜看她的時候,竟還常常會感同身受,某一次夜風吹來時,他竟還莫名其妙地流下了眼淚。

當然,這些情感在師祖教訓他時總會蕩然無存。

他雖沒答應師祖要練武,可師祖的拳頭卻無處不在,她稍有不順心之時,就會給林守溪喂拳,林守溪苦不堪言,只咬牙硬撐,直至硬撐著的一口真氣被打散為止。

“現在這樣都挨不住,以後你若真隨我習武了,恐怕日日都要跪地討饒了。”宮語冷嘲熱諷道。

“誰會與你求饒?”林守溪捂著胸,倒也不認輸。

宮語對他的堅持沒有誇讚也沒有貶低,只是說:“修行本就是苦的,你與映嬋待在一起太久,只會為情所累,消磨心志,變得優柔寡斷。”

“師祖想替師父收我嗎?”林守溪聰慧,哪裡不明白她的意思。

“不可以嗎?”

宮語似真有惜才之意,她說:“我帶出的弟子無一不是個中豪傑,況且,映嬋的一切都是我教的,她會的我都會,我能把你教得更好。”

“師父能幫我煉鼎火。”林守溪一句話噎死了她。

宮語的臉色飛快陰沉了下去。

林守溪感到一陣殺意在身前騰起,他心知不妙,想要撤走,宮語的拳頭卻已迎面而來,他雙臂交錯去擋,結結實實捱了一記,隨後身影倒滑出去,險些砸入湖泊。

“被自家徒兒打屁股,世上除了楚楚,怕是再找不到第二個這麼丟人現眼的仙子了。”宮語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