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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一章:師祖大人

再受傷害。

完小禾之後,宮語又不免幽怨起了自家弟子,她輕搖螓首,道:“不過是離了半年,楚楚這丫頭就做出了這等出格之事,實在令道門蒙羞,若非看在她孃親的份上,這樣的弟子,是該逐出師門的。”

“師祖不喜歡師父嗎?”林守溪問。

“我該喜歡她什麼呢?喜歡她的清高還是狐媚呢?”宮語反問。

“可師父很喜歡你。”林守溪。

“世人慕我者眾,我難道還要一一回應麼?”宮語話語清冷,“若楚映嬋真想做個好徒兒,就不該與你苟且。”

“是弟子的錯,是我迷惑了師父。”林守溪立刻。

“呵。”宮語冷冷一笑,道:“別以為替你師父攬罪,就可洗去你的罪孽,你好好想一想,在你心裡,楚映嬋到底是你師父,還是你的……情人。”

完這句,眼前的雲浪山色似失去了趣意,宮語負手離去。

……

她並未離開廣寧寺,相反,她還在廣寧寺住下了。

林守溪也被迫留在了她的身邊。

四下無人的時候,宮語會將冪籬摘去,擱在一邊,任由滿頭青絲不受拘束地流瀉下來。歲月沒有在她眼角眉梢留下一絲痕跡,她依舊是一個妙齡的仙子,肌膚透著月華般的淡彩,酥瑩皎白,紅唇蘊著剔透豔麗的釉色,吹彈可破,她是如此淡雅嬌慵,清冷無瑕,唯有那雙眼眸透著亙古的幽邃,彷彿懸掛星辰的深紫色夜空。

她的美已非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可以形容,這是真正的絕代風華,並非當代,而是千秋萬代。

林守溪甚至不敢看她,因為多看一眼就會失神,這種失神並非情感上的,而是本能的,如見到雷鳴電閃時人會感到驚恐一樣。

宮語坐在案前,交迭著修長的雙腿,一手捻動臂間的拂塵,一手漫翻書卷,興意闌珊。

“無論怎麼,你都是我第一個徒孫。”

宮語慢條斯理地開口,:“你師父沒能教好你,我可以來教。”

“師父教得很好。”林守溪立刻。

“教什麼很好?雙修麼?”宮語冷冷地問。

“課業方面,師父也未曾懈怠。”林守溪誠懇道。

“是麼?”宮語輕笑,道:“那我來檢查一下你的課業,若有錯漏之處……”

宮語將語調拖長了些,笑意更盛,她一甩拂塵,悠悠道:“若有錯漏之處,就都算在你師父頭上,等下次回樓一一清算。”

“不可!”林守溪立刻,他可不希望師父因自己的原因受過。

“這可不是你了算的。”

宮語取來一支筆,蘸上了墨,懸在一張宣紙上,:“每有一個錯誤,記一橫,每橫施戒十下。”

林守溪被迫無奈,只得答應。

宮語開始提問,林守溪開始作答。

“道門修心境界八重,第一重是什麼?”宮語問。

“外天下。”林守溪答。

“冥古自何處來?”

“太一生水,冥古始見。”

“何為無為?”

“樗樹以不材而永年,是為無為。”

“……”

兩人一問一答,宮語問得平柔,林守溪也答得冷靜。

時間緩緩流逝過去。

宮語的筆始終懸停在紙上,無法落下,倒有墨滴在筆尖凝聚,懸而欲墜,宮語望著那滴墨水,問:“世人都隔代相親,為何我越看你,越覺不順眼呢?”

對答如流的林守溪一下子沉默。

“答不出來嗎?”宮語問了一聲,終於將這滴懸停的墨水落到了紙上,輕輕劃了一橫。

林守溪微驚,訝異道:“這也算?”

“為何不算?”宮語反問。

林守溪答不上來。

宮語又添了一筆。

“師祖這是有意為難弟子?”林守溪皺起眉,心中不滿。

“道門行走天下,亦會探究人倫情慾,隔代親這樣的法廣為流傳,自有其背後親理邏輯,為何不能問呢?”宮語慢悠悠地。

林守溪雖覺得她是強詞奪理,但紙上已添兩筆,為了楚楚,他也不能任性,只好低首道:“師父能就能。”

“唯命是從,有違道心。”宮語又添一筆。

林守溪閉上嘴,一句話也不敢了。

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哪怕他什麼也沒,宮語還是尋了由頭,又添了兩筆,湊夠了一個‘正’字,她看著這方方正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