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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時之霧

林守溪鬆開了錮著小禾的手臂,問:“小禾,你信任我嗎?”

小禾似嗅到了什麼,她狐疑地盯著林守溪看,警惕道:“你……是不是要對我坦白什麼?”

林守溪啞然失笑,他沒有立刻解釋,而是牽著小禾的手,走上了長橋。

長橋雖窄,但對於他們這樣境界的人而言亦如履平地,逐漸走到長橋中心,橋下的血泊紅得刺眼,翻滾不休的血沫活物般蠕動著,擺成了一張張怪異的表情,時而笑,時而哭,時而猙獰,時而滑稽。

林守溪還在想著方才的幻境。

為什麼是自己墮入幻境,明明慕師靖的感知更為敏銳,更容易被俘獲才是,是因為自己第一個踏上這座橋嗎?而且這個幻境中的人與物太過逼真,若非關係真的親密無間,根本不可能分辨得出區別。谷邩

其他人也會墮入這樣的幻覺嗎?他們走得出來嗎?

想著這些,林守溪回頭瞥了一眼。

那四名弟子也跟著走上了長橋,李文修走在最前面,谷小如跟在他身後,谷鳴則在妹妹身後護著,賀瑤琴走在最後面,與谷鳴靠得有些近。

夢境裡,李文修死了,剩下的人都不再記得他,這個夢境會是預言嗎?

雖然逃離了幻境,但林守溪絲毫不敢掉以輕心,他們來到神域時,在沙灘上與四名弟子的對話還歷歷在耳,這意味著先前經歷的幻境極有可能變為真實。

林守溪無法想象一個人的痕跡怎樣才能徹底抹去,更無法想象小禾或者慕師靖消失不見,自己完全不記得她們的情景。

他感到寒冷。

“你有心事?”小禾問。

林守溪點點頭,沒再隱瞞,他將先前夢中發生的事簡明扼要地告訴了小禾與慕師靖,兩位少女皆聽得心驚膽戰,在她們眼中,林守溪不過是遲疑了一下,可這個剎那竟發生了這麼多可怕的事。

小禾還想問些問題,餘光卻瞥見了什麼,心頭一凜,道:“那棵樹是你夢到的那棵嗎?”

順著小禾手指的位置,林守溪向血池中望去,血霧瀰漫的池水裡,赫然裸露著一截蒼白的樹幹,雖只是一截,但怪異的木紋,密密麻麻的菌類都昭示著它的身份。

難道說,幻境中所見的場景發生在過去,這裡原本是堅實的土地,但因為一年前神域的崩壞而陷落,變成了一片血湖?

“是它。”林守溪說。

這更印證了他話語真實。

“為什麼只有你陷入了幻境?”慕師靖依舊不忘奚落林守溪:“該不會是你心志不堅吧?”

林守溪搖搖頭,指了指後面的四個弟子,道:“他們不也沒事。”

慕師靖若有所思地點頭,又道:“對了,說起那幾個弟子,我剛剛仔細地想了想他們說的話,我覺得有些問題。”

“什麼問題?”

“他們之前說,神域是危險未知之地,沒人願意來,他們來此是因為獎勵豐厚。”

慕師靖慢條斯理道:“這個說法沒什麼問題,但……他們人也太多了些,神域是何等地方,他們不過是一群仙人境都沒到的年輕弟子,為何會集體犯險?神女還詭異地同意了……前代神女不至於蠢到讓這麼多年輕弟子去送死吧?”

經慕師靖點醒,小禾與林守溪也意識到了這點。

是啊,神域是何等地方,前代神女門下一共也沒多少人,她這麼做,豈不是草菅人命?最重要的是,失蹤前代神女到底去了哪裡,為何杳無音信?

“你們覺得前代神女有問題?”小禾問。

“嗯。”慕師靖點頭,說:“她本身精神就有問題,很可能會行極端之事,最重要的是……她與她妹妹長得實在是太像了。”

“姐妹長得像也很正常吧?”小禾說。

“嗯……也許吧。”慕師靖也覺得是自己多慮。

但不知為何,滿頭紅髮的讚佩神女解下黑袍,仰望天空的模樣始終縈繞在她的記憶裡,怎麼也揮之不去,還令她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惡寒感,彷彿她就是魔鬼本身。

三人再度陷入了沉默。

長橋狹窄,血霧飄動,岩漿般的血水在下方沸騰不休,這彷彿是通往幽冥地府的路,盡頭處是死亡。

“等會與他們聊聊吧,說不定能知道些什麼。”林守溪看向後方的四個弟子。

“是該和他們聊聊了。”慕師靖附和。

“慕姐姐懷疑他們嗎?”小禾問。

“當然,說不定殺人的妖怪就披著弟子的皮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