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望,逼著他們將身體發揮至極限。
若非神域的境界壓制,以林守溪與楚映嬋的境界,恐怕早已被這些大魔踏平。
但現在也不遠了。
他們的力量豈能擋得住山嶽的傾軋,哪怕楚映嬋境界高絕也終會力竭,哪怕林守溪體魄無雙也終會崩潰,他們的血液不斷燃燒,沉溺於戰鬥並希望從戰鬥中獲得解脫的他們越陷越深,逐漸被屍骸們持續不休的進攻壓垮。
林守溪的劍從右手換到了左手,他虎口已裂,鮮血噴湧,臉頰上盡是血痕,楚映嬋劍勢漸竭,也被迎面而來的斧風震飛,白裙下洇出紅色。
他們再度撲了過去,不知疲倦,彷彿要一直揮劍,直到死亡。
可饒是他們拼卻性命,又如何能抵擋得住四面八方而來的進攻,妖獸潮向著大殿深處壓去。慕師靖跪在地上,仰首望著黑壓壓的群魔,她想要拔劍,卻騰不出身,少女的淚水已將她的後背染溼。
“死證!”
慕師靖喝了一聲。
死證聽令,主動出鞘,凌空懸浮,嗡然長嘶。
慕師靖駢指一劃,劍似冰面行舟,飛一樣掠出,也去阻截昂首闊步而來的魔們。
死證雖然靈性,可比之浩蕩的群魔,到底是杯水車薪。
眼看著林守溪與楚映嬋傷勢越來越重,慕師靖心急如焚,正準備強行推開哭泣的小禾,前去應戰,這時,小禾卻主動鬆開了懷抱。
“我們永遠都是姐妹嗎?”小禾輕聲問。
“當然。”慕師靖毫不猶豫地說。
小禾沒有作任何的追問,只是說了聲:“好。”
接著,雪發紅裙的少女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群魔已至身後。
她卻沒有去拔劍。
不知不覺間,小禾已轉過了身,她平靜地望向了魔群中廝殺的某個身影,道:“結神侍令。”
少女的聲音很輕,但林守溪還是清楚地聽到了。
他從屍骸群中回眸望來,遠遠地看到了小禾,她立在慕師靖的身邊,形單影隻。
“可,可是……”林守溪第一反應是小禾誤會了什麼,他已非處子,如何結令?
“結神侍令。”小禾重複了一遍。
她的聲音冷漠,宛若主人對侍者的命令。
林守溪遙望她的眼神,幡然明白,哪怕他非處子,結令奪取傳承也是唯一的辦法,若他們不做,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裡。
這是唯一的辦法。
遲疑之間,一個巨人手持大劍斬落下來。
劍風近至頭皮時,林守溪持著轉身準備回身去擋,余光中,楚映嬋雪影斜插而來,將其阻截,仙子的白裙已被鮮血染紅,她持劍高舉,擋住了壓下了劍刃,她背對著林守溪,與巨力抗衡著,纖細的腰肢似隨時要折,但她依舊用溫柔似水的聲音說:
“去吧。”
林守溪掃清了心中的遲疑,重重點頭。
他穿過了魔群,淚流滿面的少女就在他的身前。
“把神侍令拿出來。”小禾說。
“神侍令?”林守溪微愣。
“嗯。”小禾點點頭。
林守溪在懷中搜尋了一陣,只尋出了一封婚書。
小禾看著紅色的婚書,淚水依舊不斷流出,唇角卻是莞爾,“這就是我們的神侍令。”
楚映嬋與慕師靖阻擋著群魔的推進,林守溪與小禾手牽著手,向著大殿深處走去。
神侍令在他們之間締結。
……
高處,鎮守傳承散發著狂暴的光芒。
谷小如遙遙眺望,她不再起舞,也因為緊張而平靜下來。
“要自尋死路了嗎……”她輕聲說。
遠處,小禾來到傳承面前,紅裙在風雷中激盪。
她白皙的手穿過骨架,將那枚傳承握於掌心,毫不猶豫地一口吞下。
剎那之間,雷電穿體化作,化作狂怒的火焰,貫入了小禾的身軀之中,小禾已做好了準備,打算用全部的毅力去抵抗這份痛苦,可出乎她意料的是,雷電入體之後,痛苦卻沒有如期到來,她的身體平靜如常,彷彿剛剛飲下的不是狂躁的傳承,而是一杯平淡的水。
接著,小禾聽到身後傳來了痛苦的哼叫聲,她回過頭,發現林守溪正跪在她的身後,渾身都在劇烈地發抖。
谷小如平靜地望著發生的一切,早有預料。
神侍的存在本就是小姐的分憂者,他的存在就是為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