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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我自棺中來

厲害麼?”師尊似在自語。

“師尊當然厲害,天下第一厲害!”機靈的白祝不會放過當面吹捧師尊的機會。

“哦?那是有多厲害呢?”師尊眯起雙眸,揉動著膝上狐裘,似在逗白祝玩。

白祝苦思冥想了一會兒,給出了幾個答案,譬如像高山像大海像太陽像月亮,聽得師尊殺意盎然,白祝心知不妙,不由想起了過去師尊對自己說過的話,脫口而出道:

“有五隻白祝那麼厲害!”

話音才落,風驟然變大,水一樣灌入小白祝的口中,白祝唔唔地叫了一會兒,發不出聲音,接著被大風吹起,直接刮出了樓外,她驚慌失措地揮動雙臂,卻尋不到平衡,幸得師尊手下留情才平穩落到了雪地上。

小麒麟站在雪中,鴨鴨地叫了兩聲,白祝羞惱,捏起小拳頭錘了錘它的額頭,“不許笑話白祝!”

仙樓上,師尊依舊在眺望著雲山仙雪。她並沒有騙白祝,她算過林守溪背後的因果之線,得到的答案比眼前的雪天更加迷亂。

她甚至無法確定林守溪是否還活著。

但若直面那位傳說中的黃衣之神,想來應是十死無生了。

黃衣君主……

傳說中,這是太初兩大陰影中的第三位,深海三大行邪神中的第四個,這位存在率先醒來了麼?那剩下的呢……

這些太古級別的神明都曾是天空、大地、海洋的王,都統治過這個受無數洪積與熔岩洗禮過的世界,新王降臨舊王卻未必死去,他們依舊存活在這個世界裡,不知何時還會再度掀起滅世的災難。

而人間……

所有人類裡,能堪比太古級別的修真者從古至今也只有兩位,一位是掌握了世間所有法術的始祖遺蛻,一位是聖壤殿的皇帝,然而始祖早已死去,所留下的不過是龐雜的、僅存一念的法身,聖壤殿的皇帝也早已陷入了沉眠,百年不得甦醒一次。

若大禍真至,修真者這些年的努力,能夠將其消弭麼?

師尊輕嘆,她支著肘,身軀埋入雲椅中,她裹緊了衣裳,閉上了眼,大風吹過,蓋在腿上的狐裘滑落,白裘交錯間的大腿顯露出來,修長富有彈性的腿兒交疊著,翹出魅惑的弧度,師尊睜開一隻眼,看了下落地的狐裘,也懶得去拾,小寐片刻,悄然入眠。

……

……

某處無名的地界。

天空昏沉晦暗。

像有神明的刀刃劈開山體,漆黑的大山從中間裂開,一條略顯蜿蜒的山道從中擠出,山體間生長著許多鐵褐色的樹,它們伸出枝幹,遮蔽了這條裂縫,使得這座大山看起來還是一體的。

於是車轍高速滾過地面的聲音像是自山體中發出的。

那是一個車隊,車廂裹著黑色的鐵皮,罩著黑布,拉車的馬也是黑的,馬背上驅趕車輛的人亦穿著黑裝,唯有腰帶上的銀色的裝飾可以顯出他們的身份。

此刻,這隊馬車以不尋常的速度狂奔著,打頭的是一個臉面如山的男人,身後的車廂前坐著一個拿著的劍的小姑娘,他們似乎是父女,男人濃眉大眼,小姑娘卻是生得秀氣,他們的臉上皆布著愁雲。

旁邊還有兩架馬車跟著,這些高頭大馬皆是百裡挑一的健將,但此刻它們累得氣喘吁吁,馬蹄的節奏肉眼可見地急亂。

“爹爹,快,再快點……那個東西要追上來了!”小姑娘大聲地喊著,眼中流露著恐懼。

男人沉默不言,他手按著馬,矮了些身子,似想減少風的阻力,旁邊跟隨的馬伕面色慘白,他們想要回頭卻又不敢,因為追著他們的根本不是人,而是頭……鬼。

所謂的鬼在懸崖峭壁上來回跳躍,追趕著馬車,看上去比那些駿馬更加遊刃有餘。

“屍體,那些屍體不要了,扔下去!”為首的男人忽然大喊。

“可,可是……”

“尊主的大計固然重要,但命搭在這裡一樣完不成任務,保命要緊,屍體下次運批新的就成。”男人當機立斷。

少女應了一聲,飛快鑽到了車廂後,拔出腰間的匕首,刺入了鎖孔般的位置,一擰,鐵皮門開啟,風衝灌進來,將她直接吹得跌坐在了車廂裡。

她咬著牙逆風起身,將那比她人還重的棺材搬起,推出了車廂。

將數具棺材一併移去後,她又縱身跳到了另外兩輛馬車裡,如法炮製,將其他棺材一併推了下去。

木頭棺材在地面上撞開,一具具屍體滾落出來,橫七豎八地攔在道上。

馬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