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師靖收劍歸鞘向前走去,妖兵自動分開一線,讓出了道路,慕師靖走在最前方,妖將在後面列隊,她派出了一部分繼續鎮守龍鱗鎮,剩餘的則撤出魔巢。
另一邊,林守溪已帶著三花貓進入了峽谷。
“呼,方才真是驚險,差點就被截在裡面回不來了。”三花貓拍著自己的耳朵,說:“那女人的劍法真是狠辣,劍劍要命呀!”
小語聽到了小土貓的話,卻是搖了搖頭。
一開始他們確實打得驚心動魄,但說完話以後,他們再度的交戰卻是怪怪的,雖然更加激烈,但毫不兇險,更像是同門師兄妹在你一招我一式地互練,最後那壞女人漏了一個明顯的破綻,師父就順水推舟地逃了出去……
這……怎麼像是在搭臺唱戲啊?
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難道說和自己猜的一樣,師父真的和她有過愛恨情仇?
完了,師父原來喜歡壞女人!
小語暈頭轉向,心想大人的世界可真是太複雜了。
“小語可有學到什麼?”林守溪想起了她一直在看,問了一句。
“我……我什麼也沒學到……”小語悶悶地說,似有些生氣。
林守溪沒有察覺出她的情緒,連番的交戰後他也很疲憊,便道:“無妨的,以後若再有交戰,小語亦可前來觀摩,多看多思,定能有所裨益。”
“知道了,師父。”小語乖乖點頭。
“今夜不早了,小語早點休息,莫讓你家人生疑,對了,練劍是水磨功夫,不可懈怠,明日我還會檢查課業的。”林守溪有板有眼地說著,看上去是個稱職的先生。
見師父這般關心自己,小語心生暖意,立刻端正坐姿,用軟糯的聲音說:“徒兒知道了。”
她行了一禮,依依不捨地切斷了聯絡,回屋睡覺。
林守溪的肩上,三花貓很是頹喪。
“怎麼辦,魔巢本就難纏,如今又多了一個聖子,想必定是如虎添翼,如魚得水,如狼似虎啊……這樣下去三界村危矣,我朝危矣。”三花貓痛心疾首。
它看著林守溪平靜的面頰,更感痛心,“喂,你怎麼了呀?怎麼魂不守舍的,該不會是被那聖子給迷住了吧?”
說到這裡,三花貓又低下了頭,感慨道:“不過那聖子確實美得嚇人,這簡直是天仙在世神女下凡,哪怕讓偶衣婆婆窮盡心血畫皮,估計也畫不出這等神韻。”
“嗯,我若投敵,會記得捎上你的。”林守溪敲了敲它的腦袋,說。
“哎!你不會真的想投敵吧?你這大叛徒,竟敢有謀逆之心,本尊要將你打入天牢!”三花貓去撓他的頭髮。
林守溪一把抓住了它的後頸,三花貓立刻安靜。
他還在想著慕師靖的事。
他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她,但現在顯然不是時候。慕師靖隨他一同斬向黃衣君主的畫面依舊曆歷在目,故而他絕不會相信她入魔的鬼話,先前他藉著換俘為名將死證給她,亦是猜到了些她的目的。
“對了,除了神像之壇以外,還有其他東西可以連通外界嗎?”
林守溪立刻想到此事,詢問三花貓。
在他的印象裡,魔巢似乎有個太古清光鼎,是類同於神桑樹和蟒身蒼龍像的聖物。
“按理來說沒有了!”
三花貓也不敢下定論。
過往,外部的祭祀與訊息皆靠神像傳達,故而一月一次的比試很重要,但這些天龍鱗鎮都被他們把持著,魔巢卻精確地知道了聖子降臨的時日,這太蹊蹺了。
可如果他們真的有其他手段聯絡外面,會是什麼呢?
以三花貓的智慧當然無法想清楚。
它嘆了口氣,說:“對了,那把劍看上去也很厲害的樣子,沒想到你竟願意拿它換我……我會記得你的恩情的。”
“把誅神錄好好寫完,我就當你報恩了。”林守溪已不指望它什麼了。
“一定一定。”三花貓連連點頭,又問:“要不要給你和壞聖子安排個角色,本尊讓你在書中狠狠虐她,將這妖女收拾得服服帖帖,如小犬般任你牽著爬行!”
“三界村所刊文稿還讓寫這個?”林守溪震驚。
“嗯……好像不行。”三花貓覺得這有傷風化。
“嗯?你好像有點失望?”三花貓注意到了林守溪微妙的表情變化。
“怎麼可能。”林守溪搖頭,淡淡道。
“要不……我們私下傳閱?”三花貓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