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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幽冥

王二關震驚:“那你看它幹嘛?”

“只是看看,想著能不能觸類旁通什麼。”紀落陽說:“我也沒說我在練啊。”

“那你這兩天在幹嘛?”王二關質問。

“在夯實基礎。”紀落陽平靜地說。

王二關胸口一悶,“你有病吧!”

對比屋內的刻苦修行,庭院外卻是霧氣頗重,一片寧靜。

林守溪依舊與小禾一同坐在崖邊,看著朦朧的、一眼望不到邊的乾涸巨湖,沉默無言。

許久後,小禾才開口說話,第一句話便讓林守溪心頭一震。

“那天那隻鳥,其實它是在害怕你吧。”小禾說:“它流淌著白凰的血,卻怕得不敢說話了。”

“……”林守溪想了想,說:“應該是你看錯了。”

“不會錯的。”小禾說:“我從小就在山裡面長大,和鳥可親近了,雖然隔得有些遠,但鳥兒的情緒我是能察覺的。”

“那你怎麼想呢?”林守溪問。

“我也不知道。”小禾搖了搖頭,說:“雖然不知道你的身世是什麼,但至少,你是特別的。”

“你也是特別的。”林守溪說。

“我……哪有。”小禾閉上了眼。

林守溪看著下方筆直而陡峭的萬丈深崖,問:“你不害怕嗎?”

“害怕的。”小禾怯生生地說。

“害怕為何還要每日來這裡陪我?”林守溪問。

“因為你在這裡啊。”小禾理所當然地說。

林守溪不再說話,小禾靠著他的肩膀,慢慢地睡著了。

睡夢之中,她細削的肩膀輕顫,薄唇稍啟,夢囈道:“姑姑……冷。”

林守溪手指輕點虛空,用‘驅寒’的術法幫她驅散了寒冷,隨後將自己的道衣脫下,給她披上。

像是心中柔軟的一部分被觸動了,林守溪看著她,難得地停下了修行。

少女棉裙下的玲瓏身子美妙似雲絮的凝聚,他不由想到了幼蓮,只是他一時也分不清,這蓮花究竟生長在池塘中,還是雪地裡。

“你那日預見的畫面,真的是我嗎?”林守溪輕聲問。

少女已然入睡,聽不見他的問話。

林守溪忽然覺得,如果是這個小姑娘與自己相伴,似乎也很好。

時間不知不覺又過了三天。

三天後,雲真人又來了一趟,他檢查了大家的修行進度,其中王二關是最快的。

他單獨將王二關帶走。

王二關很明白,這是雲真人要著重培養自己了,他跟在雲真人的身後,看上去很是謙恭,實則已興奮得得意忘形了。

雲真人帶著他離開了這片懸崖峭壁,一路來到了巫家的一座外府。

外府陰氣森森,巨大的屋簷像是一個笠帽,壓出了大片的陰影,簷下飄著幾個鳥籠,其中豢養著紅眼的雀。

“進去挑一件法器或者秘籍。”雲真人說。

“挑什麼都可以嗎?”王二關問。

“嗯,這是巫家的寶閣,裡面真正的寶物連我也無法駕馭,你若有本事,可以自取。”雲真人冷冷地說。

“真人道法通天都無法駕馭,我又哪來的本事?”王二關諂媚道。

雲真人冷漠無言,伸出手指在門上畫了個符。

大門開啟。

撲面而來的卻不是珠光寶氣,而是令人窒息的壓抑感。

王二關小心翼翼地走入屋中,他感到有什麼東西攫住了自己的心臟,越往深處走,這種感覺就越重,他確信,自己若敢闖到深處,定會心臟爆裂而亡。

王二關在裡面轉了好久,他想著自己刀術劍術皆不行,拿了名刀名劍也是擺設。拿法術秘籍的話還要花時間苦練,不值當。

那就拿個法寶吧,橫豎不虧。

王二關千挑萬選,終於選中了一枚戒指,戒指上鑲嵌著紅色的珠玉,以法力催動它時,可以出其不意地射出火箭。

王二關本想再順走一些小的法寶,但這個念頭才一出來,便覺得心如刀絞。

他嚇得連忙斷絕了念頭。

終於從閣中走出,王二關看到雲真人的面前多了一個佝僂的老人。

“又出什麼大事了?”雲真人問。

“預師……昨夜死了。”侏儒老者小心地說。

預師也是巫師的一種,職責是測算未來。

“死了就死了吧,那老婆子十五年前就瘋了,這些年更是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