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
這是適合行動與搏殺的勁裝。
殺妖院並不嚴格,除了孫副院每日清晨組織的早訓之外,其他時間都由他們自己練習,弟子之間可以比武切磋,但必須徵得對方同意,且不準死人。
林守溪本想找幾個弟子問問更多的情況,但這些弟子們對他們幾個陌生弟子頗不友善,尤其是孫副院給他們發了一套黑色的衣裳後,許多弟子望過來的眼神就充滿妒恨了。
黑色在殺妖院象徵著尊貴,唯有殺妖榜上前三的高手才配穿著。
知道了這點後,林守溪立刻意識到,孫副院給他們這套衣服,並不是多麼器重他們,而是想讓他們成為真正的眾矢之的。
果不其然,他們的名字也很快出現在了殺妖榜上。
殺妖院中的弟子們大都是未滿十八歲的少年少女,他們雖都錘鍊了一身不俗的殺手技巧,可單論境界,很多卻都還未成功凝丸。
林守溪也愈發明白雲真人口中‘幸運者’的含義了。
十數天的努力便超越了他人數年的苦修,這對大部分普通的修道者而言,是根本無法理解且接受的事。
新的殺妖榜上,王二關與紀落陽的名字分別出現在了第四、第五,小禾的名字出現在了第七,林守溪的名字出現在第十七。
院中一共三十人。
“對這個排名,你滿意嗎?”
林守溪在看榜的時候,一個灰衣裳的少年來到了他的身邊,冷冷地問。
“不滿意。”林守溪搖頭。
“我知道你們都是神選者,個個心高氣傲,但這個排名對你已很不錯了。”那少年說道:“你之前的十六人皆已成功凝丸,在未凝丸之人中,孫副院已給了你最高位,當然,你未必配得上。”
林守溪沒有說話。
他並非不滿意自己的排名,他只是覺得,小禾的排名不該這般低。
他正要轉身離去,灰衣少年卻將劍一橫,攔在了他的面前。
“只要你願意,殺妖榜隨時隨地都可以改寫。”灰衣少年冷冽的眼睛盯著他,“我是十三名。十七,只要你贏了我,你就是十三。這是院裡的規矩。”
“我不是十七,我叫林守溪。”林守溪回答。
灰衣少年愣了愣,隨後,他眼眸中的冷冽化作了憤怒。
殺妖院中的弟子皆是巫家從一些偏遠小城中買來的奴,巫家將他們從小養大,其中能修行的送來殺妖院磨練,不能修行的則淪為奴才。
可哪怕來到殺妖院,他們依舊是奴。
奴沒有名字,他們在殺妖榜上的排名便是他們的名字,只有躋身前三或者獲得更高的職位後,他們才會獲得屬於自己的名字。
林守溪這句話在灰衣少年耳中有著強烈的嘲諷意味。
“在這裡,你就是十七!”灰衣少年兇厲道。
“好。”
林守溪覺得入鄉隨俗沒什麼問題,他點了點頭後繞過灰衣少年的攔截,去了別處。
灰衣少年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皺緊了眉,只覺得哪怕是神靈也會偶爾眼瞎,要不然怎會挑上這樣的懦夫?
林守溪將殺妖院逛了一圈。
院中供修行的有三處,一處為靜修打坐之處,中置巨大的無口佛,一處有數頭鐵樹精為活靶幫著訓練劍術,中置無頭千手佛,一處為冰窖,冰面上有鐵樁、刀山等物,幫著訓練步法,中置裂目佛。
路途上,林守溪又遭遇了數人的刁難,其中大部分是排名低於他的。
在殺妖院,許多人將向比自己排名更低者挑戰視為恥辱。
林守溪誰也沒有答應。
王二關與紀落陽倒是與人打得火熱。
王二關境界最高,他打架沒什麼章法,全靠一身雄渾的真氣硬碰硬,但就是這樣的王八拳,倒真的打退了不少挑戰者。
紀落陽的武道修為極高,向他挑戰的人沒有嚐到任何甜頭。
小禾一整天沒有出現。
今日早修之後,她就把自己關在屋裡,苦修‘白雪流雲劍經’。殺妖院的弟子們當然會認為這是個膽怯弱小的姑娘,已有不少人等著她出門,奪取她第七的位置。
林守溪在殺妖院逛了一圈,記住了所有的道路與地形後,準備回到屋子靜修。
有人堵住了他房間的大門。
堵門者穿著褐色的衣服,懷中抱著劍。
“我是殺妖榜第九,你可以叫我小九。”褐衣少年說:“他們總覺得向低排名者挑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