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了呀?”
“三花貓……”
林守溪沉默了一會兒,說:“小貓去遊歷江湖了,等它想家了,會回來的。”
他也不免擔憂起了三花貓。
轉眼間,蒼碧之王振翅向北,距今已一年有餘,生死未卜,他很想去北邊看看,但當初以師祖之能都未能尋到它的蹤跡,自己似乎也做不了什麼。
當然,在林守溪與慕師靖擔憂之時,三花貓正窩在蒼碧之王的心臟裡,閉上眼睛,在識海中瘋狂寫書,今日,她又在識海里重新捏造了一個書冊,並在封面上寫下了‘聖子受難記第八卷聖子重生’的字樣,寫完之後,她覺得這個名字太俗了,苦思冥想之後改成了‘我的前世竟是魔教聖女’。
三花貓是孤單的,但它的精神世界是飽滿的。
哭過之後,小語繼續回到劍坪,與弟子們一同練劍。
林守溪與小禾牽著手在一旁靜靜等待。
劍坪上,少年少女們舞著劍招,動作整齊劃一。
“你看,我沒騙你吧,小語的確只是個小丫頭。”林守溪說。
“哼,誰知道你有沒有勾搭其他腰細腿長的仙子。”小禾將信將疑。
“我哪裡敢。”
林守溪笑了笑,他見小禾的眼眸透著憂愁,問:“小禾還有什麼擔心的嗎?”
“我在想司暮雪。”
小禾嘆了口氣,說:“她雖受了重傷,但這樣的人,活著就是隱患……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林守溪點了點頭。
當然,比之司暮雪,他更擔心的,是聖壤殿的那位皇帝。
少年少女們練劍完畢,陸續散去。
小語揹著小木劍走了過來,將木劍遞給了他。
林守溪接過木劍,看見了上面刻著的‘吾道不孤’四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小禾看著這四字,卻是皺起了眉頭,總覺得這筆跡有點眼熟,似乎在哪見過……哦,好像是那個‘吾道不狐’,難道說,那個‘狐’字是刻錯了?
不對……怎麼會有人這都能寫錯……
“刻得真好。”林守溪由衷讚美。
小語嘿嘿地笑了笑。
“對了,小語,你的爹孃呢?他們去哪了?”林守溪問。
“爹孃出去辦事情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小語說完,還補了一句,“他們一直這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林守溪聽了,更加心疼,說:“沒關係,師父回來了,師父回來陪小語了。”
“嗯!”小語用力點頭,說:“我帶師父師孃參觀一下我們家吧。”
“好呀。”林守溪點頭。
小語望向楚妙,問:“大姐姐,你要一起來嗎?”
“算了,我還有事,你們先玩吧。”楚妙幽幽道。
她可不想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她怕自己真的忍不住,將這個披著可愛皮囊的小惡魔痛扁一頓。
楚妙橫了她一眼,雙手叉腰,轉身就走。
林守溪看著岳母大人消失在風雨中的身影,至今不明白,她那無端的怒意到底來自哪裡。
而穿著虎頭小鞋的小語則已拉住了林守溪的衣袖,帶著他往雪地裡跑。
家族龐大,道路清寂。
小語在雪地裡蹦跳著前進,指著路邊的房屋閣樓,給林守溪講述著它們的名字、用途和來歷,說到一些角落處的房屋時,小語也會愣一下,許久才叫上來它的名字。
每每這個時候,少女的話語裡都會帶上一點淡淡的哭腔。
按小語的說法是,她與師父久別重逢,太高興了,無時無刻不想哭。
小禾慢悠悠地跟在一旁,她回憶著小語在夢中的模樣,卻只能想起一個模糊的輪廓,她覺得小語和她想象中的有些不同,卻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同,只是小語指著那些建築,說它們的故事的時候,小禾總有一種虛妄之感,彷彿這小丫頭正指著一具蒼白的骷顱,含情脈脈地訴說著這粉紅骷顱生前是多麼美豔動人。
他們在浩大的家族中穿行而過,空中飄落的雪似也重了很多。
整個上午,小語都在帶著師父師孃兜兜轉轉,他們將這座深宅大院逛了個遍。
中午的時候,雪停了。
太陽出來,驅散了籠罩在空中的濛濛灰色,露出了它湛藍澄清的原貌,小語牽著師父與師孃的手,順著螺旋狀的樓梯向上走去,她的閨房就在這座樓的最頂端。
小語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