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道裂紋,裂紋宛若利爪,將整片死亡編織的風暴撕開,從中逃出的黑影就像是從地獄中釋放出的厲鬼。
「啊…」
初鷺驚呼一聲,被颶風吹得後退。
下一刻。
風與血被徹底撕碎,血紅的殘影之中,一襲藍紫色的衣影當空跌落,踉蹌數步後堪堪穩住身形。
正是仙邀。
仙邀面色蒼白。
很顯然,方才的捉對廝殺裡,哪怕強如仙邀,依舊落了下風。
「姐姐……」
初鷺這下真的慌了。
仙邀立在她的面前,遮顏的輕紗在先前的戰鬥中被撕去,一身藍紫衣裙也激盪了許久才平息。
「你到底是誰?」仙邀也問。
「你無須知曉。」
林守溪將聲音壓的低沉,他的目光越過仙邀,看向了她身後的初鷺,繼續問:「小丫頭,你姐姐好像幫不了你呢,還有其他壓箱底的本事嗎?」
「你……」
初鷺見他佔了上風還刻意挑釁,更加生氣…她在真國生活了這麼多年,還沒有見過這麼囂張的魔頭呢!
「我壓箱底的本事多著呢,沒有使出來只是希望你能改過自新。」
初鷺一邊心虛地說著,一邊伸手去扯仙邀的衣角,似期望姐姐想想辦法。
「本事不濟,嘴倒是硬得很,也不知是誰教出來的弟子。」林守溪繼續尋釁。
「不準說我師父!」
初鷺如觸逆鱗,立刻從仙邀身後挺身而出:「我師父厲害著呢,要是他在這裡,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你了。」
「是嗎?這些胡言亂語都是你師父教你說的?」林守溪問。
「師父教我的都是真本事!」初鷺維護道。
「你師父既然不在這裡,那又身在何處?」林守溪又問。
「要你管!」
「若我沒有猜錯,你與你師父已經很多
年沒見了吧?」
「就算再多年沒見又如何?師父之恩,初鷺永生不忘,哪怕師父化成灰,我也認得出來!」
初鷺銀牙咬得咯吱作響,粉色的裙襬燃如烈火,她捏緊粉拳,不顧仙邀的阻攔,徑直朝著這神秘人衝去。
初鷺與林守溪的身影像是兩顆不斷彈跳的丹丸,一番碰撞、交擊之後,兩人再度分開,回到原地,只是,初鷺的臉色更加挫敗、不甘。
「你這小丫頭倒也可愛,不若轉投入我門下好了。」林守溪說。
「做夢!」
初鷺厲喝一聲,道:「你若再敢詆譭我師門,我,我就…」
「你就什麼?」
林守溪以為她又要拿出什麼絕招,誰知,初鷺一臉嚴肅地說:「你若再對我師父出言不遜,師孃絕不會放過你的!」
林守溪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問:「哪個師孃?」
初鷺也愣住了。
她沒想到,這魔頭竟然問了這麼刁鑽的問題,這問題好像還……頗為深邃。難道說,這魔頭是有備而來的?
初鷺心緒更加凝重。
仙邀則只是靜靜看著來人,沉默不語。
劍拔弩張的寂靜裡。
一片鵝毛似的雪從她們頰畔飄過。
接著,更多的雪從她們的身後吹來,兩位女子若有所感,一齊向後望去。
雪原真正的主人來了。
荒寒一片的原野之上,初鷺的寒意與仙邀的血影被同時貫穿,聲勢撕裂天地。
雪色與血影之間,白袍女子踏著肅殺的雪,徐徐走來。
寒風侵襲的裙襬間,玉白的腿兒若隱若現。
她如此冰冷,如此皎潔,可真正看到她時,無論是冰冷還是皎潔都顯得蒼白,唯一能形容她的字唯有'傲,那是傲然於萬靈之上的傲,無論是她的絕世之顏還是曼妙曲線,都在向整個世界印證著這一點。
看到她時,初鷺的心安了下來。
只要大師孃出手,世上就沒有解決不了的敵人!
「師孃已經百年沒有出手了吧,今日倒是有眼福了呢。」初鷺小聲地說。
仙邀依舊不言。
初鷺感到古怪,道:「姐姐平日裡譏嘲我時不是很起勁的麼,今日怎麼沉默寡言的?你該不會也是個窩裡橫吧?」
「看。」仙邀只吐出一字。
「看?看哪裡?」
初鷺左顧右盼時,白袍女子已從她身邊走過,初鷺雖同為女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