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味。
父王……這是贏了嗎?
行雨不敢確定。
天地重新黯了下來。
黑雲還未散去,紫色的雷電不停閃爍。
無人知道那一場太古神戰的結局如何,她們也只是靜靜地駐足凝望,試圖從黑暗中窺見什麼。
這場黑夜太過漫長,所有人都受夠了煎熬,期盼著大日東昇,將世界重新點亮。
“走吧,接下來的事,與我們沒關係了。”尹檀說。
少女們點點頭,跟上了師姐的腳步。
忽然,小禾意識到了什麼,環顧四周,問:“對了,小語那丫頭去哪了?”
“是了,小語呢?”楚映嬋也驚,道:“她今年不過八歲,要是落到那些人手中……”
“小語?小語是誰?”尹檀問。
“小語是林守溪的徒弟。”楚妙說。
“呦,我們這師德敗壞的宗門都傳到第三代了啊。”尹檀驚喜道。
楚妙拍了拍小禾與女兒的肩膀,柔聲道:“不必擔心,小語我已經託了人照顧了,他們會將小語照顧好的。”
“孃親託了誰照顧呀?”楚映嬋好奇地問。
……
蒼碧之王的背脊宛若山嶽,宮語跪坐在背脊上向東方遠眺,天空中沒有了遮蔽的雲,璀璨的星光一覽無遺,最東處的天空呈現著半透明的深藍之色,那是破曉的徵兆。
慕師靖則在林守溪的懷裡睡著了。
她被揍了一頓之後,覺得這是她一生最大的恥辱,也是道門一生最大的恥辱,她本是堅決疏遠林守溪的,但她一路奔波而來,實在是太累了,她原本趴在脊骨上睡覺,林守溪覺得不安全,便將她抱入了懷中,慕師靖中途醒過一次,她悄悄睜開眼,唇動了動,卻是沒說什麼,很快又閉上,假裝從未醒過。
林守溪與她依舊穿著婚服、婚裙,他們只要不說話,所有人都會覺得這是一對天作之合的恩愛夫妻。
林守溪也很累,但他沒有一丁點睡意。
他時不時去看宮語的側影,從她絕豔的姿影中尋找著小語的模樣,他一遍遍地回想著與師祖發生的故事,當初師祖拔出鬼獄刺,從流光溢彩的門中破出之時,他原本覺得,他與她之間短暫的親密就此終結了,從此以後,鐵一般的規矩與倫理會橫在中間,讓他們落回彼此應有的位置中去。
但他沒想到,那只是開始而已。
宮語帶著他拜訪名門,為他指點武藝鍛打體魄時的瀟灑與強大,宮語被封修為,被他揹著一路南逃時的柔弱與平靜,還有雨夜破廟的種種,他至今記得她被他抱在懷中時的柔腴之感,那時她正發著燒,所有的冷傲都燒成了滾燙……
他也記得,在客棧的夜裡,他臨窗眺望夜色時,宮語總會在後面偷偷看他的背影,眼神複雜。
直至今日,他才後知後覺地讀懂了這些。
當初小禾聽他收了一個八歲的徒弟時還很不信任,說你這徒弟說是八歲,到時候真去看了,該不會又是個腰細腿長的姐姐吧?
林守溪當時還言之鑿鑿地在小禾面前發過誓……
不得不說,小禾的洞見力比他要強得多。
“師父在想什麼呢?”宮語轉過頭,微笑著問。
“沒,沒有。”林守溪侷促地移開了視線。
跪坐在脊骨上的宮語卻是偏轉了些身子,雙手輕輕撐在龍骨上,小貓般輕盈地爬到了林守溪的身邊,如水的眼眸湊近,盯住了他。
林守溪每每被盯住,心跳都會不由自主地加快。
“師父是不是還不相信我就是小語呀?”宮語問。
“沒有,我相信了的。”林守溪輕聲說。
“那師父在想什麼呢?是還有問題想問徒兒嗎?”宮語繼續問。
林守溪想了想,問:“之前你說,你猜測我是你師父的轉世,那之後你是怎麼想的?如果我真的是轉世,你會怎麼做呢?”
“還能怎麼想呢,當然是好好將你拉扯長大呀。”宮語說:“就像當年你對我那樣。”
“沒有別的想法嗎?”林守溪問。
“師父還希望徒兒有什麼想法呢,徒兒都可以有的。”宮語笑盈盈道。
“那……”
林守溪不敢去看她,繼續問:“那夜我無意間看到你拿尺子打自己……嗯,你經常這樣做嗎?”
“犯錯的時候會。”宮語說:“自從當年師父這般教我之後,三百年來,徒兒常常以此自懲,以此自省。不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