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之前,我以為是兩千字小章……)
……
回憶像是酒,至醇至烈,宮語勾起笑意的紅唇上,挑著熏熏的醉意。
她的膝蓋壓在林守溪的腰側,一手撐在他的脖頸旁,另一手則輕柔彎起,將漆黑的秀髮挽至耳後,她蒼白的臉上還透著難以遮掩的虛弱,這抹虛弱在微笑的渲染下卻更染上了惹人憐惜的意味,她是月宮清美的仙子,也是山巔妖冶的罌粟。
林守溪心中的波瀾遠未平復,師祖與小語兩個模樣與身份都天差地別的人無法在他心中彌合在一起,他甚至懷疑,師祖是不是還在開玩笑,過了一會兒就會笑得花枝亂顫,用她那纖嫩如玉的手指抵住他的眉心,嘲笑說這種鬼話白祝都不信,我道門沒你這麼笨的人,我要將你逐出師門。
若是如此,林守溪還能挺起胸膛反駁一句,按照規矩,只有作為師父的楚映嬋才能逐我,你哪怕貴為師祖也不該行這越界之舉。
但是沒有,這一切都是他一閃而過的臆想。
宮語只是笑,笑得令他心顫,他一時分不清自己是心動還是害怕,但他被死死壓著,沒有一點退路,他現在是神守山的山主,被雲空山的樓主這般欺負,多少有些恥辱。
蒼碧之王繼續升空。
世界變得更加遼闊,天與雲海模湖了邊界,一眼望去時,人會本能地敬畏,甚至期盼天與海可以彌合起來,若它們永不彌合,那無邊無垠的世界該是多麼令人恐懼。
無數的念頭一湧而上。
最後,他的腦海裡回想起的,是與小語重逢時,雪夜的那個擁抱……熾烈而浪漫的擁抱。
接著,林守溪感到了更滾燙的東西。
宮語閉上眼眸,竟直接吻了上來,他下意識想要閃避,可嘴唇飛快被印住,攫緊,他能感受到那種不顧一切的熾烈,這是逃離生死邊緣後不留遺憾的衝動,林守溪也深深地感受到,感受到那柔軟唇瓣間的飽滿觸感,以及比紅唇更為鮮豔與蓬勃的情慾……情慾,一種壓抑了不知多少年,在爆發的那一刻摧枯拉朽壓倒一切的情慾。
他被壓在白骨嶙峋的背嵴上,壓著他的不似一具柔軟的身子軀體,而是一整輪月。
林守溪一路走到神守山巔已用盡了力氣,他的反抗更像是半推半就的逢迎,他的語句也被宮語一併吃掉,變成了嗚嗚咽咽的斷續之聲。
林守溪早已不是第一次親吻,但宮語是生疏的,這種太過激烈的生疏讓他感到了一陣微微的窒息,窒息的陣痛反而是某種別開生面的刺激,它洞穿了殘存的冷靜。
他漸漸不再掙扎,先前所抗拒的迷欲在他放棄的一刻傾瀉而下,飽滿與柔軟被皎潔的月色包裹,不遺餘力地佔據了他。
他豎起的旗幟上也銘刻著慾望對人永恆的咒語。
嚴冬的黑暗與寒冷像是被隔絕在了世外,他能聽到浩浩蕩蕩的風聲,卻感受不到任何一點,擁抱他的是滾燙。
許久,宮語才抬起頭,眸光迷離似醉。
“師父,還要嗎?”宮語澹笑著問。
林守溪的胸膛依舊在劇烈地起伏著,他不知如何回答,這一切如夢似幻,他彷佛只要開口,就會將夢驚醒。
這個銀月為燈的世界的確美得像夢。
蒼碧之王蹁躚如蝶。
“小語……會這樣麼?”林守溪還在迷茫。
“師父不滿意嗎?”宮語幽幽嘆氣,道:“是了,師父常常說,要好好教導小語,切莫成為像我這樣的人……小語似乎完全愧對了師父的期望呢。”
“沒,沒有,師祖很好,小語也很好,只是……只是……”
林守溪沒有時間清晰地組織好他的想法,他看著眼前魅惑眾生的仙子,回憶著種種往事,越發感到荒誕離奇。
宮語能明白他複雜的心情,在她第一次於三界村見到他時,在她第一次從楚妙口中得知真相時,她心中的季動可謂天翻地覆。
“看著我。”宮語說。
林守溪再次盯住了她的眼睛。
蒼碧之王載著他繼續飛入了宮語的往事裡。
宮語經常回憶自己幼年的記憶,長大後的事她很少回想,那段記憶彷佛並不屬於她,而是屬於一個倖存下來的一心復仇的靈魂。
……
宗門比試,同門排擠,孤獨練劍……
這些生活千篇一律,了無意趣,在宮語看來不值得回憶。
她也曾像陸餘神一樣,深入荒外,與妖邪祟物爭鬥,沒有人為她的勝利喝彩,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