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贈送了一間屋子?」
「嗯。」
鹿漱終於解釋起這件事:「我是醫者,我此生冶丹煉藥,治病救人無數,卻從未煉成過一顆真正的仙丹,煉製仙丹須有神鼎加持,我觀那少年身負古鼎,其鼎火更是內蘊神光,舉世難尋,故想與她交好,未來借他身體一用,助我煉丹看來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哦,你是想把師父當鼎爐啊。」初鷺覺得自己聽明白了。
鹿漱啞然失笑,也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煉丹?你是想救什麼人嗎?」仙邀問。
「大道修行而已,並無須救之人。」鹿漱淡淡道。
仙邀沒有追問。終於抵達了戮神教。鹿漱安排她們住下。
初鷺一邊收拾著房間,一邊唸叨:「仙邀,你境界雖然跌落,但以後可不許輕生了,靈宗試道會你輸給了我,還欠我一個條件呢,不準賴賬。
「你想提什麼條件?」仙邀問。
「還沒想好,看妹妹的表現咯。」
初鷺歪著腦袋想了想,狡黠道:「如果你不聽話,我就把你當成童養媳送給師父。」
「你」
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與仙邀說話,她依舊沒能適應。
她也懶得和初鷺慪氣了。仙邀焚香靜心,沐浴更衣。
少女模樣的她雙臂抱胸,斜坐在燈火照不到的陰影裡,看著窗外越來越的濃的黑暗,瞳中的血色也越來越濃。
初鷺收拾完房間,躡手躡腳地回來,發現她疊放在桌上的白袍不見了,那是師父披給她的衣袍,她很珍視。
初鷺看向窗邊,看見一個模糊的白袍身影。她驚喜地叫了聲師父,隨後又失望道:「姐姐,你怎麼穿著師父的衣裳呀?
「沒合身的衣物,將就一下。」仙邀說。
對於現在的仙邀而言,這白袍恰好是一件寬大的白色及膝裙。
初鷺在姐姐身邊坐下,雙手托腮,看向窗外。
「也不知道師父師孃什麼時候回來。」初鷺輕聲說。
「也許回不來了。」仙邀神色凝重。
初鷺心頭一惱,本想斥責姐姐說話不吉利,但這種事多爭無益,她只是固執地說:「師父一定會回來的,師父答應過我,他說,只要我奪得十三靈宗試道會的魁首,就為我舉辦一場慶功宴,師父一諾千金,可不像你。」
「但願。」
仙邀幽然開口,宛若嘆息。死靈雪原。
兩場神戰猶在繼續。
林守溪已刻意收斂,但亂戰之中,忽然收招與自殺無異,他已記不清誤殺了多少族類,握劍的手早已麻木。
誅族之劍雖沒有足夠的殺傷力,但它同樣是殺不死的,這樣打下去,被拖垮的只有可
能是林守溪等人。
林守溪嘗試過要生擒它,可誅族之劍不愧為
神物,一切束縛類的法術觸之即失效。
「它又想逃,快追上去!」殊媱厲喝。轉眼間。
誅族之劍變成了一種白色的生靈,要在冰雪的掩護下遁逃。
「等等,別動手,它現在是狐狸,要是殺了她,司暮雪」慕師靖心頭一凜,連忙出聲提醒。
「小姐,那是貂!」殊媱急切道。「啊?」
慕師靖猶疑時,林守溪已一劍撲去,將其阻截。
誅族之劍遁逃不成,再度變回原樣,如重錘般橫掃,他們只要敢反擊,它就會生靈作為自己的擋箭盤。
林守溪與慕師靖的氣海皆瀕臨枯竭。
「小姐,你這麼厲害,也奈何不得它麼?」殊媱本以為小姐還有手段,可這幾個時辰下來,小姐的表現卻比她還要窘迫,這不禁讓殊媱的信仰感到動搖。
「這誅族魔劍,小姐翻手就可打殺,只是小姐心繫蒼生,不忍讓蒼生與魔劍共滅
林守溪這個時候了,還不忘幫慕師靖說話。「別說了。」
慕師靖卻打斷了他的話,她看向殊媱,說:「其實,我根本沒有你想的那般厲害,我對許多事都束手無策,是眷者在替我解圍罷了,殊媱,你崇敬的不是我,只是你想象中的天下無敵的小姐。」
惡戰中的殊媱身體一僵,她木訥地回頭,問:「小姐你,你在說什麼呀?」
殊媱其實也猜到了,但只要小姐不承認,她就可以一直騙自己。
她幻想著小姐運籌帷幄,手握風雲,她會在眷者們絕望之時不緊不慢地走出,如雷電擊穿黑夜般將不可戰勝的敵人馴服。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