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應是動彈不得了。”
殊媱聽完,本就面如金紙的臉頰更加煞白。
“看過醫師了嗎?”她連忙問。
“鹿漱來看過。”宮語回答。
鹿漱不僅是絕世美人,還是真國最好的醫師,號稱能治一切頑疾。聽到她的名字後,殊媱放心了許多,她小聲問:“鹿漱姑娘說什麼了麼?”
“她讓你好好調養。”宮語緩緩道:“她還說,如果你有什麼願望,讓我們儘量幫你滿足。”
殊媱目瞪口呆,臉色更白,心想這不就是斷頭飯嗎,何必如此委婉?
似是為了完成醫囑,宮語將殊媱抱起,將她帶到了窗邊。
殊媱向外望去。
除了滿天金影,她什麼也無法看清。
同時。
諸神的古廟內。
龍王廟震動不休蒼白之側的龍王神像出現裂紋。
灰墓邪神的廟宇裡,那尊世人想象的邪神之像也在眾目睽睽之下開裂,坍塌,砸的朝拜者四散驚逃。
三花貓從夢中驚醒,蒼碧之王瞳孔明亮,望向北方。
初鷺手捧心口,空空落落,似有所失。
莫說是真國,哪怕是萬里之外的楚映嬋,也在午後淺眠中驚醒,她記不得自己做了什麼夢,但她聽到白祝在問,小師姐為何要哭。
佛光落下。
天地再次沉寂。
但是。
籠罩在真國上方的黑暗卻漸漸散去,久違的陽光灑落了下來,將真國照得冰雪晶瑩。
凡人以為是菩薩保佑,紛紛朝北跪拜恩謝。
宮語知道,小禾與灰墓之君的神戰結束了。
她不知道勝負。
但她知道死靈雪原的封印之門沒再開啟。
一天,兩天,三天……一個月。
一個月轉瞬即逝,時間來到了六月。
哪怕是苦寒的真國,六月時也有回暖的跡象,霜皮龍鱗的老樹紛紛開出了秀美的新花。
死靈雪原的封印外。
宮語垂袖而立,仰望著高聳入雲的峰嶽,等待著它的再度開啟。
但封印之門平靜如死,彷彿亙古至今未被撼動過。
這種等待像是窮苦之人盯著石頭,幻想它變成金子一樣異想天開,但除此之外,宮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做什麼了。
於是,宮語乾脆在封印之外住下。
司暮雪等人常來看她,她也沒什麼待客之道,只以粗茶招待,真國的幾位頂尖大修士也想拜見她,卻都被她拒之門外。
真國已經沒有神明,如今的宮語不僅是神山也是真國的最強者,但這位至強者卻早已無心爭端。
時間又過了半個月。
半個月後,宮語的門外,忽然來了一位秀氣可愛的小姑娘。
她站在雪峰之下,搓著通紅的小手,彷徨不知何處去。
“你來這裡做什麼?”宮語隔著門發問。
“我來找我師父。”少女回答。
“你師父不見了麼?”宮語輕聲問。
“嗯……”
少女委屈地說:“我一直在等師父回來可是師父一直沒有回來,他明明說,只要我贏了比試,就會為我舉辦一場慶功宴會的。我一直等,一直等……嗚,師父不會是騙人吧。”
“我小的時候,師父也對我說過類似的話。”宮語懷念道。
“然後呢?”少女問。
“然後,我等了他三百年。”宮語輕聲說。
門外的小姑娘不知道是沒有聽清還是被嚇傻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支支吾吾好久後,少女才義憤填膺地說:“你師父也太過分了吧,竟能拋下你三百年,世上怎有如此壞的師父?”
“的確很壞。”宮語說。
“嗯……姐姐真可憐呀。”少女憐惜開口,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慶幸道:“幸好我的師父很好,他應該不會這般對我。”
“是麼。”
“當然呀,我的師父是世上最好的師父。”少女雙手叉腰,向她炫耀起了自家師父的優點。
雪白狐裘的宮語坐在窗邊,手指輕輕撫摸著垂覆在膝腿上的柔軟披帛,默默聽著小姑娘如數家珍地炫耀,不作打斷,時而又露出會心的微笑。
“我師父是不是很好?”少女問。
“嗯。”
宮語頷首,又說:“小時候,我師父照顧我時,也這般無微不至。”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