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明聖王的金焰再度於他掌心明亮。
慕師靖明白了,這金焰就是所謂的‘丹藥’,將這金焰重新吞噬後,林守溪就可以得到煉製這金焰的‘藥方’!
“那這個故事的結尾是什麼意思?”慕師靖問。
“故事總要有個結尾。”林守溪回答。
“為何是這般不吉利的結尾?”慕師靖香腮微鼓,隱有不悅。
“無妨的。”
林守溪綿長飲氣如長鯨汲水,他五指一合,將金焰攥緊掌心,他仰直脖頸,將金焰吞入口中,喉結一動便將其咽入腹中,隨後,林守溪睜眼,平靜道:“今日黃道吉日,諸事皆宜。”
轟——
慕師靖的瞳孔被瞬間點燃。
火光在林守溪的體內炸開,瞬間將他的身軀吞沒。炙熱的焰芒與氣浪將慕師靖推出了舊宮,待她拂開熱浪,再向前望去時,這座舊宮已是一顆火球,火焰如洪流般噴濺著。
慕師靖想去看看林守溪的安危,但舊宮充斥著火焰,她根本尋不到立錐之地,只能在外面焦急等待。
也幸好慕師靖境界低微,無法看到舊宮中的場景。
舊宮之中。
林守溪血肉盡毀,已是一具盤膝而坐的白骨。
火流像是一條條毒蛇在他的骨架間穿梭著,不斷蠶食他新生的血肉。
與此同時。
屬於神識的世界裡。
林守溪再度出現在那本無字丹書旁。
神識世界中的白衣皎潔毫髮無傷,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食指還黏下來了一個‘樂’字。
林守溪將這個字捻去。
他看向了靜懸一側的丹書,道:“醒醒。”
丹書沒有任何反應。
林守溪想了想,翻開丹書的扉頁,在上面寫下了一個大大的‘活’字。
於是,這本該沉寂的丹書真的活了過來。
“是你?怎麼又是你?”
丹書睜開眼,看到了坐在一旁的白衣少年,大為震驚:“我不是已經被燒死了嗎?我怎麼又活過來了?是你搗的鬼?”
“你早就死了。”
林守溪看著它,說:“在你不再載有任何文字之時,作為一本書的你就已經死了,現在的你並沒有活過來,你只是幽靈。”
“你讓我繼續死吧,我寧可死,也不想看到你這個混蛋瘋子。”丹書惡狠狠地說。
“你可以試一試。”林守溪說。
丹書曾經在另一本書上看到過無用才是大用的道理,它,只要自己變成碎片,變成灰燼,就無人可以再利用自己,這樣,它就可以實現真正的大用!
“那我就成全你!”
丹書怪叫一聲,飛上天空,虛空化作刀刃,將它千刀萬剮,它化作雪花般的紙片落下,有的紙片慘叫,有的紙片大笑:“我看你還怎麼利用我?!”
林守溪打了個響指。
瞬間。
彷彿時間倒流。
滿天雪花逆空而上,重新拼湊成了一本完整的丹書。
“怎麼可能?”丹書震驚:“你是怎麼做到的?”
“你還不明白麼。”
林守溪說:“這裡是精神世界,在這裡,我是一切的主宰,之前我不需要你,所以騙你去死,現在我需要,所以賞賜你活。”
他是荒謬。
荒謬是一切想象的原點。
在他明悟了這一點後,他就徹底掌控了這個想象之界。
“你憑什麼主掌我的生死?”
丹書被他雲淡風輕的話語徹底激怒。
它將自己撕成紙條,燒成灰燼,它無數次毀滅自己,卻又被林守溪完好無損地復原。
丹書想不通,它明明只想安靜地死掉,但為何它連安靜去死也無法做到?
“我最憎惡這種主宰一切的架勢了,你以為你這樣就能讓我臣服?”
丹書暗暗下決心,對方等會在他身上寫字,他寫一個,它就擦掉一個,讓他永遠也無法利用自己。
“你不想過新的人生嗎?”林守溪忽然問。
“新的人生?”
丹書冷笑:“你又想欺騙我?我可不會再上當了。”
“難道,你不想有新的朋友,新的生活麼?”林守溪又問。
“朋友?”
丹書這才想起,它當年被放置在書閣的時候,周圍有許許多多的書,那些書每天閒聊,很是熱鬧,它也想與它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