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查到。”陳豔彩說。
“我知道了。”謝紀白嘆了口氣,說:“時間晚了,你先回家吧。”
“嗯。”陳豔彩說:“小白,你也趕緊回去吧。”
謝紀白給陳萬霆打了個電/話,跟他彙報了一下情況,然後就往回家去了。
家裡沒有人,看來唐信是沒有回來的,謝紀白走進去關了門。
屋裡整整齊齊的,一塵不染。
謝紀白有潔癖,那是連自己都忍不了的潔癖程度。其實謝紀白有的時候也想過,自己或許不應該這樣,不過沒有辦法……
他以為讓唐信住進來是個麻煩的事情,不過段局開口了,謝紀白不太好拒絕。
然而沒想到,唐信倒也並不是個大/麻煩,至少謝紀白的房間還是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而且還有人給做飯。
唐信沒回來,沒有人做晚飯了。謝紀白進了廚房,本來想要自己做點簡單的,不過剛開了火,他就放棄了。
上次他把廚房燒了,裝修就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實在是太麻煩了……
謝紀白乾脆吃了點麵包,然後去洗澡,出來的時候已經疲憊不堪,進了房間關上/門睡覺了。
晚上沒有人回來,早上起來,謝紀白特意注意了一眼門口,沒有唐信的鞋,看起來唐信還沒回來。不知道是住在局裡還是到外面去鬼混了。
謝紀白像平常一樣洗漱,然後就出門了,往局裡去。
他一到了辦公室,發現已經有人先到了,辦公室門沒有鎖。他推門進去,發現並不是有人先到了,而是昨天沒有回去的唐信就睡在裡面,坐在椅子上,手臂抱著,就這麼靠著睡,看起來實在很難受。
謝紀白走進來,看了他一眼,然後就去自己座位上了。
唐信肯定是沒有睡好的,聽到動靜就睜開了眼睛。
“早啊。”唐信將眼鏡戴上,不過他眼底的血絲太濃重了,戴上眼睛也是遮擋不住的。
“要談談嗎?”謝紀白問。
唐信笑了,看著他說:“副隊要談什麼?”
謝紀白眨了眨眼睛,說:“雖然我不是專/業的心理醫生,不過我修過心理學,給人做心理輔導也是沒有問題的。”
唐信又笑了,說:“副隊,你當初為什麼要學心理?”
謝紀白一愣,沒說話,似乎在思索。
唐信說:“你學心理學,恐怕不是對這個感興趣,也並不是想給別人輔導吧?你只是想讓別人看不透你,想讓別人覺得你是一個正常的人。”
謝紀白看著他,不過已經出神了。
唐信又說:“我記得你看到林樂甜的屍體的時候忍不住吐了。我當時很驚訝,特案組的副隊長,怎麼可能這麼不專/業,你肯定不是頭一次看到屍體,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警探局裡隔一段時間就會有常規測試,心理測試也是有的。如果被查出心理測試不合格,是要停職休整的。但是我看過副隊的測試單,心理測試滿分。”
謝紀白戴著白手套的手略微張/開又攥拳,他艱難的笑了笑,說:“唐信,你說的對。我沒有資格給別人輔導,因為我本身就是有問題的。我學心理,卻治不好自己,恰恰自己才是最扭曲的人。我只能讓別人覺得,我至少是個正常人……”
謝紀白說完這些話,忽然就站了起來,轉身往辦公室門外面走去。
唐信一愣,臉上露/出懊悔的表情,立刻也站了起來追上去。
謝紀白要拉門,唐信一把就將門給按住了,將謝紀白攔下來,說:“對不起,小白,我心情有點不好,而且起床氣有點大,剛才口無遮攔,你別生氣……”
“沒關係。”謝紀白已經恢復了平常的樣子。
唐信看著他,說:“雖然你這麼說,但是我看的出來你肯定還是生氣的。要不這樣,你咬我一口出出氣?”
謝紀白覺得唐信離得自己有點太近了,趕緊將人推開一點,他有種壓抑窒/息的感覺,說:“是我多管閒事了。”
“小白……”唐信現在蔫頭耷/拉腦的,看起來像是一隻犯了錯的大型犬。
謝紀白的確剛才很生氣,甚至很害怕。他覺得自己偽裝的很好,他的心理測試每次都是滿分,別人只當他有潔癖而已。然而唐信卻忽然點破了這些,他好像什麼都知道一樣,一時間讓謝紀白感覺恐懼。
謝紀白說:“我們都有不想告訴別人的事情,固執的埋在心底,因為我們都知道,就算旁人知道了,也根本幫不上忙。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