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拉開腰帶,將那身火紅的衣裳脫了下來。
“蓁蓁,為什麼呀?”白凌漪覺得既然打贏了,哪還用得著還衣服。
“沒關係。”蓁蓁搖搖頭,“我已經不想再穿這衣服了。”
不管姑姑到底是好是壞,天目宗終究是拋棄了他們一家,蓁蓁不認為自己是天目宗的人,也不想跟天目宗扯上什麼關係。
“既然你肯歸還,今日之事我可以保證不再追究。”夜嫣然見她肯還赤凰衣,顧不得身上疼痛,大喜過望。
尖臉少女艱難抬起頭,猶自不服:“不追究?他們。。。”
她的話沒說完,狼寶爪子一揚,糊了她一臉的土。
“閉嘴!”夜嫣然喝道,“今天的事誰也不許說出去!”
被人打得這麼慘,驕傲如夜嫣然絕不願意今日之事傳回宗門。仇,是一定要報,但她會親自來報。
蓁蓁撫摸著手中的赤凰衣,微微笑道:“我說我不要這衣服了,可我沒說要還給你們。”
“什麼意思?”夜嫣然瞪大了眼睛。
“我說,我不要這衣服了,可我沒說要把這衣服還給你們。”蓁蓁很有耐心地解釋,同時在心中長長嘆了一口氣,使勁全身的力氣將衣裳拋了出去。
夜嫣然沒有吭聲,心中卻想,你當垃圾扔掉,我再撿回來便是。
然而莫非墨輕哼一聲,揮劍刺穿那赤凰衣,只見劍花飛舞,轉眼間,只剩下片片紅布飄在空中。
“你們!”躺在地上的四名少女徹底沉默了。
“我們走吧。”蓁蓁抱著狼寶,仰頭看著漫天飛舞的紅色布片,平靜說道,“你們自求多福。”天目宗有負於她,但冤有頭債有主,蓁蓁不會向這四名少女討還。
“嗯。”莫非墨和白氏兄妹應了一聲,四個人並肩向前走去。
沒走多久,白凌波首先在一塊岩石下撿到了一塊天靈珠碎片。很快,莫非墨、蓁蓁和白凌漪也有了收穫。不過收穫最豐的還屬狼寶,一會兒功夫就找到了十幾塊。
蓁蓁拿起手中的天靈珠碎片,放在陽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好看嗎?”白凌漪湊了過來。
“嗯,漪兒你看,這碎片裡有一片湖水,岸邊站著一個男人。”蓁蓁很認真地說。
“湖水?男人?沒看到啊!”白凌漪望了幾下,只看見一些白光而已,不過,她湊過來也不是為了看那碎片。她猶豫再三,終是咬了咬嘴唇,開了口,“蓁蓁,你和天目宗到底是什麼關係?”
初見蓁蓁時,她以為蓁蓁只是一個出身平凡、外貌平凡、資質平凡的少女。
開靈儀式時,蓁蓁被沈不凡判定沒有靈根,她以為從此她們之間是天壤之別再無交集。
被人欺負時,卻是身為外門弟子的蓁蓁輕言細語安慰她、鼓勵她、為她出頭,也是從那時候起,她知道蓁蓁並不普通。
白凌漪常常以為,蓁蓁永遠都是那麼快活,永遠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直到天目宗那四個女子怒斥蓁蓁是賊的時候,她才第一次從蓁蓁眼中看到了悲傷。
她不信蓁蓁是小偷,可她想知道蓁蓁的故事,想知道蓁蓁心中的恐懼,雖然自己很懦弱,可多一個人的力量,總好過獨自承受。
“我爹爹是天目宗的人,在我剛出生的時候,發生了一場慘劇,爹爹和孃親都去世了,天目宗包庇惡人,拋棄了我們。”蓁蓁沉默了一會兒,將手中的天靈珠碎片放進儲物袋裡,輕輕說道。
她的聲音很低很輕,但此處平坦空曠,風帶著她的聲音飄得很遠,莫非墨和白凌波也聽得分明。
“這麼說,其實你是夜氏的人?”白凌漪在此之前設想過無數的可能,卻沒想到事實來得如此突然,“所以那赤凰衣本來就是你的東西?”
蓁蓁想了想,“從我記事起,我身邊只有姑姑、狼寶、小皮鞭和那件衣服,後來隔壁李大嬸生病去世,我把阿黃牽到我們家的時候,姑姑留下我們就離開了,說去找給我治病的藥。”
“你姑姑是天目宗的人,是她把天目宗的赤凰衣、皮鞭和狼寶給你的,對嗎?”
“不對,小皮鞭是我爹爹的東西,狼寶。。。”蓁蓁忽然皺了皺眉,看向一旁抱著一大堆天靈珠碎片搖搖晃晃跑過來的狼寶。
“吱--吱--”狼寶興奮地正想要邀功,卻發現附近的四個人都以奇怪的目光盯著自己。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情況?
狼寶搖晃著腦袋,想從他們的臉上找出原因。
“原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