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蓁蓁。”莫非墨戳了戳懷中的那顆小腦袋。
蓁蓁抬起頭,吸了吸鼻子,圓鼓鼓的臉頰上還掛著沒有擦乾的淚痕。
莫非墨的心中滋生出一種並不適合在此時此刻釋放的情緒,他狠心拔出野草,不自然地側過臉,伸手拂了拂她的臉,道:“你看天上!”
蓁蓁順著他的目光望上去,看見了空中那個天神一樣的男子。
那是她的爹爹嗎?
果真是天下最好看的爹爹,可是爹爹,你來得太晚了。蓁蓁雖然還沒看到故事的結局,可她記得打神鞭在她手中那破損不堪的模樣,彷彿與爹爹現在手中握住的那一根不是同一根。
“大哥。。。”夜嵐抱著懷中的嬰孩,只覺得萬死難辭其咎,千言萬語如鯁在喉,不知從何說起。
夜沉面色如水,看不出任何波瀾,反而令夜嵐更覺得可怕。她寧可大哥憤怒、悲傷、憎恨,那樣她可以想出最惡毒的方法懲罰錦榮幫大哥解恨,可夜沉的臉上,什麼情緒都沒有。
夜沉輕輕落到宮殿的廢墟上,彎下身子,輕輕撫摸著地上的灰塵。
“大哥,都是嵐兒的錯,害得大嫂和小侄女。。。”夜嵐緩緩走過去,泣不成聲,“我已經給小侄女服用了最好的靈丹,但是。。。”
在眾人眼中,她是高高在上的天目宗宗主,是白鳳凰的主人,但在夜沉跟前,她永遠只是小妹而已。
夜沉抬眼,目光落在夜嵐懷中那個女嬰身上,看著她額上的鮮血漸漸凝固,他伸手抱過女嬰,輕輕向她的額頭吹氣,然而女嬰雙目緊閉,似乎已經感受不到任何的痛苦和快樂。
“你們,都得死。”夜沉抱著女嬰,猛然站起身,遽然看向倒在夜月懷中的錦榮。
只見他眸中光芒閃現,“嗖”地一聲,錦榮的雙足同時燃起了黑色的火焰,火併不大,卻彷彿地獄之火一般,瞬間就將她的雙腳燒成的灰燼,並不斷向上蔓延。
眾長老面面相覷,沒想到夜沉雖然沒有開啟天目,目力居然已經修煉到此種地步,在宗門之中,恐怕只有夜嵐能夠抗衡。由是更加擔憂夜沉口中那句“你們都得死”,難道夜月真的保不住了嗎?
不,宗門絕不能喪失這樣絕好的崛起機會!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聲打破了長老們的盤算,將他們拉回現實,定睛一看,方知難以言喻的痛楚刺激著錦榮從昏迷中醒來,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厲聲慘叫。
“孃親,孃親。”夜月頓時驚慌失措地尖叫起來,下意識地想用衣袖撲滅,卻沒想到這火焰根本無法撲滅,反而引燃了她的手指。
長老中驟然跳出一道紫影,用力將夜月從錦榮身邊扯開,兩手飛快地結印,“滅!”待夜月指尖的黑焰熄滅,紫衣長老已是滿頭大汗,氣喘吁吁。與此同時,錦榮已然灰飛煙滅。
不過,夜月沒有過多關注錦榮的情況,反而攤開左手,看著自己在碰觸到那黑焰的一瞬間,被燃掉的一小截無名指。
夜沉冷笑一聲,“有能耐滅了我的火,不知道你有沒有能耐保住你的命。”
眾人剛聽完夜沉這句話,便見他一個閃身,揮鞭躍起,待夜沉身形落定,見紫衣長老搭著夜月的肩膀站在原地,雙目圓睜,沒有任何神采。夜月驚恐得渾身發抖,低下頭,抖抖索索地將紫衣長老的手從自己肩膀推開。
夜月甫一鬆手,紫衣長老便軟軟倒地。
“公子是何用意,滅防毒婦也就罷了,為何還對無辜的人下此毒手?”眾長老榮辱與共,齊齊喝道。
夜沉握緊手中的打神鞭,“無辜的人?我說過,你們,都得死。”
眾長老一個踉蹌,這才明白夜沉所說的“你們”,也包括自己,瀕死的陰影籠罩在她們的眉眼間。莫說夜沉手中人神懼怕的打神鞭,單單夜沉本身的實力,便不是他們能夠抵抗的,此刻,唯有夜嵐是她們能夠抓住的救命稻草,“宗主,夜沉不僅想要滅殺最後一個天目,還要將我們趕盡殺絕。”
沒等到夜嵐回話,夜沉便仰天狂笑:“哈哈,你們,你們,算什麼東西?哪怕殺盡這世間所有的人,又豈能能抵得過我的妻女分毫?”當最後一個字出口,他的雙眼燃燒著仇恨的火焰,定定望著她們。
只是目光交接的一瞬間,剩餘的幾位長老眼、口、鼻、耳中都流出了血,眼看就要支援不住了,反倒是夜月,雖然渾身顫慄,卻沒有什麼異常。
一聲鳳鳴,便有白光降下,罩住了她們。
“哥,冤有頭,債有主,何苦趕盡殺絕,我們傾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