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臻用意何為,武暖冬猜測不出。
倒是武春息不想暖暖因一時感動做出錯誤的選擇,輕咳一聲,“梁臻十四歲有兩個通房丫頭,時而會……招通房來侍候。”
“想象的到,周懷玉用計得了妻位,提到她梁臻只會想到屈辱一詞,自然不會與她親近。至於江珠,納她目的不純,梁臻潔癖更不願碰一個嫁過人的女子。”武暖冬冷靜的分析,倚靠在涼亭欄杆,望著近在咫尺的雪白山野,撥出的氣將眼前的世界變的朦朧一片。
武春息看向自家小妹絕美的側臉,自從羅玉寒離世後,暖暖便越發的沉靜,像是一下子長大了一般,他慢慢的摸了摸她的長髮,“暖暖,我截了曹妃和梁臻的信件,兩人攜手想要給咱家施壓,讓你嫁給梁臻。”
武暖冬驚訝的挑眉,“曹妃跟梁臻什麼關係,這種小事都要插手。”
武春息苦笑,“她哪是為了梁臻,她是為了溫泉山莊。”
“溫泉山莊不是羅大哥名下的產業嗎?”
“玉寒兄早將地契轉到了你名下,這事稍微一查便知。”
武暖冬白了白臉,不知想到了什麼,喃喃道:“大哥,跟爺爺和爹爹說,趕緊給我招婿,我真是煩夠了梁臻的死纏爛打。”
“苦了你了!”武春息嘆口氣,要不是為了蒐集楊家和曹家的罪證,暖暖也不會隨意的想要完成自己的婚事,“我和爺爺他們細細打算一下,暖暖你別擔心!”
“不擔心,總歸是要成親的,早一些晚一些沒有任何區別。”武暖冬搖搖頭,她不成親就連三哥那邊也會不踏實。不說三哥的身份,就說她和三哥本就是表兄妹的關係,五福都沒出,在現代如同親兄妹般,反正她是不可能將三哥看成血緣外的男子,更不用說嫁給三哥。
武春息最怕暖暖是對感情失望,可看著她那張冷靜的小臉莫名又覺得這樣沒什麼不好,至少暖暖不會再受傷。
他特意歸家跟家中長輩商量儘快給暖暖招婿的細節,武暖冬沒有過問,完全將婚事交給了自家兄長,這不免讓一眾親人大聲感嘆。他們本來以為按照暖暖的性子,另一半必然是自己挑選的,沒想到轉來轉去又轉回了當初。
而此事快的嚇人,不到七八天便辦的穩穩妥妥,一大清早練完功想要小歇片刻的武暖冬就被幾個嫂嫂和嬸孃堵在了閨房。
一溜的洗刷、妝點,最後一件大紅喜衣襬在床頭,武暖冬方才徹底睜開惺忪的雙眼,卻見兩個嬸孃互相推讓著什麼,三個嫂嫂縮在角落。等她們發現武暖冬瞪了她們,錢氏也顧不得愧疚,端著一杯水走近,那副模樣裡透著做賊心虛,破天荒小聲竊語的說:“暖暖,快來喝口水醒醒神。”
武暖冬垂下眼瞼,微微笑了笑,毫不抗拒的接過杯子喝了進去。
幾人頓時鬆了口氣,愈加內疚的不願出聲,見武暖冬漂亮的雙眸迷離,兩個嬸孃心疼不已。
“都怪四弟,出的什麼破主意!”錢氏抱怨著。
“這是最好的選擇了,就是苦了兩個孩子!”周氏輕聲感嘆。
“都怨梁家那個,怎麼這般的死皮賴臉。”阿娜波抱怨著。
曹妃雖然沒有下旨賜婚的權利,但她孃家勢大,仗勢欺人什麼的完全是手到擒來,暖暖想著成親將雜事徹底擺平,也不過是一種疲倦到極致的狀態。家裡人怎會不理解近年來她的傷痛和勞累,明明人長大了,是非同樣也多了,而且還被兩個渣男惦記上了,實在讓人蛋疼。
沒錯,是兩個男人。
一個梁臻,不說也罷,另一個則是不死心的阿布天河。
那傢伙剛過了邊境就反同使者協商和親一事,訊息已由武秋止傳了出來,所以武家才會加快步伐。
因是男方入贅,由女方備了四人花轎,並請抬郎頭,也就是行人執事專門迎接新郎。其他的禮儀則比較的簡單,不事鋪張。
武家可不願委屈暖暖,竟直接用四匹硃紅大馬拉著一輛花架馬車,四周是喜簾若隱若現,先接了新郎,後將新娘送上,兩個新人並排而坐,後面跟著新郎的和新娘的聘金形成了單獨的車隊,絕對算的上十里紅妝。
為了怕有人搗亂,武家派出所有下人,隱藏在路人中,察覺到有異動必然出手拿下。
武家所慮不假,果然有人沉不住氣來搗亂。
幸好武家早做準備,將帝都附近店鋪的店員全部招了過來,嚴正以待。不過轉了半條街,就打跑了兩撥人。
武暖冬成親一事,唐代宗也知道了,當時只是嘆了嘆氣便允了。所以武春息也掩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