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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高調

客棧掌櫃凝望著軟香樓煙火繚繞的場景無語凝噎,說好的花大錢贖人呢?小姑娘,你這般簡單粗暴耍高調,你爹孃造嗎?

他猶豫了片刻,立即決定,“去找人看守住二樓的兩間天字號房,裡面有任何動靜都要予以稟告。”他家老闆的勢力不弱,卻比不上軟香樓背後的主子,更何況老闆也不會為了這麼一個新客就付出人情,沒譜還要得罪人。反之來說,這是向對方示好的機會。

話音剛落,一道人影猛然出現在眼前,那張似笑非笑的漂亮小臉硬生生讓掌櫃的出了一身白毛冷汗,一轉眼,又看到此人單薄的肩頭上扛著的兩個少女,汗水越發的洶湧了。

這功力,遠比她表現的要高!

“小姐,你回來了?謝天謝地,我還特意派人將樓上你的房間保護了起來,小姐快快去休整,要是能跑,連夜跑了吧!”掌櫃的邊擦汗邊殷切的說,態度完全和之前大有區別。

武暖冬淺笑不語,朝著掌櫃淡然點頭。經過這一趟,掌櫃不會把這個身擔負重還能幾息間從縣東回到縣西的小姑娘當作簡單的武者,現下到歇了將他們交出去的想法。嘴皮子一翻,把監視說成了主動保護,處事圓潤誰都不得罪,才是生意人的本能。

他只是不甚明白,小姑娘怎麼沒有仗著藝高人膽大,逼問出她那丫鬟的去向?反而散了不少銀子,對他還客客氣氣的。

其實這沒什麼可疑惑的,武暖冬向來別人敬我一尺我敬別人一丈,掌櫃的始終算是幫了她一把,她又何必‘仗勢欺人’,鬧得雙方都不痛快。

將兩個姑娘丟到床上,她現在沒什麼憐香惜玉之心,硬生生的摔一下會讓她們的神智清醒幾分,果然,兩人呲牙咧嘴的,臉頰上不正常的粉紅淡去不少。

“姑……公子!”惜畫想哭哭不出來,心頭說不出的悲傷。她是盼著姑娘能救她,可是在軟香樓裡被老鴇折磨之時,老鴇透露了不少資訊,其中一條便是軟香樓背後有大勢力,即便她們跑出軟香樓也跑不出桐鄉縣。姑娘一身男裝撞入進來,惜畫不止有心喜,更多的卻是急躁和不安,她相信姑娘的本事,可是對方在桐鄉縣一手遮天,她不想連累姑娘。

武暖冬正扭頭從藥箱裡準備藥物,抬眸撩她一眼,溫柔無奈的把她臉頰上失神掉落的淚水抹去。這一趟出行,怕是惜畫最受刺激,又是殺人又是被賣,對於一個十歲五的少女來說,簡直是從天堂遊走到了地獄。

安南郡這地段,比起災荒人性喪失的時候還要複雜黑暗。像是惜畫他們逃到賀州前,雖然看見過易子而食的醜陋現象,卻是極少極少,大多數人都保留著做人的底線。後來到了賀州沒多久便爆發了瘟疫,最初的混亂惶恐過去後,全城同心攜力對抗著天災人禍,終是把在逃荒中慢慢褪去的人性和溫情又重新喚了回來。

治癒瘟疫的日子難過,卻含著溫情,尤其帶頭人是武家這種富有正能量的家庭。

一路上的見聞絕對是衝擊了惜畫的人生觀。她不明白,又不是吃不上飯、又不是病入膏肓,可這些人為什麼會透著無藥可救的腐朽氣息。甘願汙穢自己的靈魂,賺取不清白的金銀,他們睡著的時候就不怕做噩夢不安寧嗎?

“惜畫怎麼樣了?”小四子聞訊趕了過來,武暖冬趕緊扯過薄單子把春光外露的兩個姑娘蓋好,轉頭訓斥,“怎得不敲門就進來了,出去!”

兩女子皆是敏感時期,聽見男子聲差點失聲大叫,眼底瀰漫著對男子的恐懼。

好在小四子只是心急冒失了,等武暖冬厲喝聲傳來,忙不迭地道歉退出,把門關緊,討好的說:“惜畫,我就在門外守著,誰都不會進來!”

屋內沒人理他,武暖冬將配好的草藥拿出去,簡單跟小四子說了下。聽說惜畫受了委屈還被灌了藥,小四子又心疼又憤怒,怒不可遏地就要往外跑,被武暖冬一聲吼了回來。

“不用你去找,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上門,犯不上咱們掉身價的主動找麻煩。”武暖冬把配好的藥交給他,“這藥需要熬煮,小四哥你看著些,我不信這客棧之人。”

小四子已深知武暖冬的能耐,自然把她的囑託當作重中之重,接過草藥使勁點下頭,“放心,我會寸步不離的熬好草藥的。”

武暖冬回屋後找出解毒丸給兩個姑娘服下,她能猜到惜畫在軟香樓裡的遭遇,輕聲安撫道:“你先睡一覺,等醒了,什麼事都會解決!”

惜畫哪裡睡得著,一整天恐慌、憤怒和羞恥與絕望一一滑過,到最後她恨不得一頭撞死免得給主子丟臉惹是非,可惜她被下了藥,連動都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