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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服軟

武山河差點失心瘋了,從床上一步越到門前,用盡力氣要把門開啟。

眼見那血色有蔓延到屋內的跡象,武山河徹底爆發了,竟是將整扇門推倒,嗷嗷叫著往外跑了出去。

等跑出行俠樓,冷風一吹,他才堪堪回了神。

之前一到入睡時間武家就會滅了小路兩側的燈籠,今天整座宅子依然明亮如故,而且漆白一片,白色燈籠在風中飄飄蕩蕩,小路悠長蜿蜒無一人駐守護衛,他陡然一顫,又往前走了兩步,周圍靜悄悄的令人心聲不寧。武山河甚為畏懼,可又不敢回屋裡去,只得帶著哭音開始大聲喊了起來,“有人嗎?來人哪!爹、奶奶、爺爺……”

風哨滑過耳側,武山河渾身發緊,想起在山中孤獨等待的兩晚上,有時空蕩的嚇人,有時野獸咆哮、風吹草動喧鬧的叫人躁動,那時候,能聽到風的聲音必然是因為周圍太靜了。

一個大宅子怎會靜呢!

除非……除非空無一人。

武山河嚇得腳軟,此刻顯然武家沒了人,或許……或許不是沒人,而是他……他撞邪了?

要說武山河膽子不可謂不大,否則不會敢殺人也不會陷入深山老林反而沒崩潰。可熬不住他已經做了好幾晚噩夢,雖然白天會給自己做精神建設,那並不代表他心底沒有害怕,尤其是武暖冬那雙睜大的雙眼和半臉的血色,總是在他夢中肆無忌憚的出現,每每都會嚇醒。

得知武暖冬掉崖的那道山峰是神虎峰最高點,一想到她必死無疑,武山河說不出是得意多一些還是恐慌多一些。他不想見到武暖冬在他面前晃盪,也討厭她整天笑眯眯的卻唯獨對他不冷不淡,更是嫉妒她給武山遊的那隻彎嘴靈巧的小鳥,連他爺爺奶奶對她也比對自己不知好了幾何。武暖冬不但礙了他的眼,還礙了他的路,似乎不除掉都說不過去。可是他真沒想過殺了她,那天不知怎麼就昏了頭,光顧著她躺在崖邊顧不上反擊,壓根沒想到她會掉下去。

武山河一直告訴自己,是武暖冬太壞了老天爺才幫他收了她,而且她也太笨了,沒事趴在崖邊做什麼,反正不是他的責任。

真是這樣嗎?武山河騙得了自己一時騙不了一世,而今這明晃晃形如鬼宅的地方讓他內心中深藏的自責和愧疚冒了出來,但更多的是害怕,怕武暖冬爬出來跟他復仇。

武山河跑遍了宅子,只覺得好像後面的漆黑裡會有張恐怖的大嘴,無聲的吞沒著一切,不敢停下。

宅子裡果然空無一人,連家裡養的雞鴨牛馬都不見了蹤跡。

汗水如水滴,嘩嘩往下流,即使累的腿打顫武山河也不敢停,彷彿只有不停的跑才能抹平心中的惶然。

直到他猛地撞到一道披頭散髮的白衣人影,後退了幾步方才不得不停下。

武山河揉著被撞疼的額頭,雖然頭挺疼心裡卻是高興的,至少他見到人了,“喂,你是哪個院的,我爹呢?”趾高氣揚的問著,光顧著開心倒忽略了那抹人影的異常。

在武山河放鬆的神色下,人影慢慢靠近……不,該說是飄近他。武山河頓時瞳孔放大,想跑腿卻不跟勁,指著地面顫顫巍巍的說:“沒……沒影,你……你是鬼?鬼呀!”最後兩個字徹底讓他崩潰,尖叫著連滾帶爬的往回跑。

之前就算跑,他在潛意識也會繞過四季苑,現在慌不擇路的不管是哪兒就往裡鑽,最終等他回神,更是惶恐難安,因為他竟然跑到了武暖冬的房間裡。

鎖了門覺得安全的武山河在靜等一陣,沒發現任何奇怪的事情發生,鬆了口氣。武暖冬的身上總有股果香,她的房間亦然,空氣裡的甜香味讓人心安,幾日不住仍是打掃的乾乾淨淨,比起自己那簡陋的房間舒服多了。武山河一靜下心,又有心思比較了,不免撇嘴的使勁踩了兩腳地上軟乎乎的白毛毯,拎起床榻上的玩偶抱枕蹂躪兩把,更是心中不悅,認為武家偏頗。

其實除了這點女兒家的小玩具,其它的傢俱幾乎每個小輩都是一樣的,男子的房間反而多了書櫃和各自偏好的書冊。

書籍的價值遠遠高於武暖冬那些小女兒家的玩意,可惜碰到武山河這種不知珍惜的主。

他又困又累,心力交瘁的依靠在床腿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著了。

“果真是沒心沒肺!”武春息在窗外冷嗤,側頭問,“是不是力道不足?”

“就怕他以後都不敢入睡了!”武暖冬好歹賞遍國內外鬼片,這點噱頭都弄不好,白活那麼多年了。

“誰?誰在外面?”武山河也學武,五感雖然不如武家其他人敏銳,卻也比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