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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殺戒

惜畫微愣,不稍片刻醒悟過來,一把搶過小四子手裡的藥瓶,吸吸鼻子,慌亂的說:“姑娘,惜畫上藥,馬上上藥!”

見她激動的笨手笨腳,藥沫灑了不少,武暖冬無可奈何的嘆口氣,轉頭看向不明所以的小四子,懇請道:“小四哥,我乏了,能不能麻煩你幫惜畫塗了藥!之前謝謝你幾次救了惜畫!”

“無礙、無礙!”小四子慌忙擺手,他可不敢貪功,若非武暖冬把那匪首甩出來,震懾住那幫人,讓他們自亂陣腳,他是再也堅持不住的,早晚成為刀下亡魂。

武暖冬笑笑,似是極為疲倦的轉身閤眼休息。

惜畫越發的自責了,要不是她心存憐憫,還留著小聰明,自以為傷了那些土匪的腿腳迫使他們行動不便,他們就會無計可施的任由馬車離開。

只是兩方交手後,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天真,不該罔顧姑娘必殺的命令,還自作主張的對小四子改了口。

她不想犯殺戒,也不想讓姑娘犯殺戒,可此時她才懂得,有時候你不殺人,人便殺你,心存憐憫的永遠只會是刀下亡魂。

惜畫跪地一動不動任由小四子為她塗抹療傷藥,如果姑娘不原諒她,她是不會起身的。

小四子熟知武暖冬藉此事在教導她,給她塗好藥便沒在多說什麼。

半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一處破廟,小四子在破廟後身找到一處破敗的小院,把馬車藏好,這才不解的問著,“姑娘,為何在此處停留?若是那幫人醒過味追來該怎麼辦哪?”

“此地是回家的唯一道路。”

只一句話小四子便理解了,若是不根除這些匪徒,他們回家都是個麻煩。他沒有義憤填膺的說什麼報官之類的傻話,他也是官差,對裡面的貓膩多有了解。不是所有官員都跟他家老爺般為民為善,就算有些小貪也在合理範圍之內。像這種天高皇帝遠的地界,很多是官商、官匪勾結,不勾結的也有可能不作為。像是安南郡這片地,亂的很,而且越走越偏,連城鎮也時有發生當街搶娃的事情。

以前小四子是聽那些狐朋狗友的瞎聊天,事到眼前便多信了幾分。

“咱們只有三個人,您身嬌體貴,年紀尚小,而惜畫多處受傷、應敵經驗不豐富,實在不適合對敵!當前應是避其鋒芒為好。”小四子只當自己是在描述事實,可這有些大男子主義的少年似乎忘了是誰把他和惜畫卷回車上的,身嬌體貴?呵呵,是身強體壯才對吧!他的想法是等買了下人,回程路上遇到匪徒,也有抵抗之力。但是他卻忽略了新買的下人身體素質是否適合應戰的問題,黑市販奴人有幾個把人當人看待的。只能說,下人的命不算命已經是這個時代所有人墨守成規的一件事。

要不是身體虛弱,惜畫真想跳起來跟他理論理論,經過這場硬戰,蠢蛋才會經驗不豐富。明晃晃的瞧不起女人不解釋!

“我信我家姑娘的!”惜畫自從得了武暖冬的笑臉,就跟個小尾巴似的,姑娘走哪兒她走哪兒,姑娘說什麼她做什麼,比以前的忠誠,更是多了份愚,看的小四子不忍直視她那副狗腿樣,每次一見到她眼光閃閃如看神祗般仰望武暖冬,他都有種眼皮子抽搐的錯覺。

二對一,小四子自然敗退。

他摞好袖子,找塊石頭開始磨捲了邊的佩劍,眼睛盯著劍連綠光都冒出來了,看來是打好了必死的決心。

惜畫撩了他兩眼,神情頗為奇怪,想來是以為他腦子有病該吃藥了,之後自顧自的燃篝火,給她家姑娘弄點軟和吃食,對以後毫不擔心。

武暖冬挺沒轍的,身邊人要不就盲目崇拜,從忠升級為愚忠,比如惜畫;要不就當她是脆皮娃娃,完全忽略她挑飛人的事實,比如小四子。

小四子磨到月色初生,甩了甩有些痠麻的手,重新開刃的劍泛著冷芒,他情不自禁的耍了幾個劍花,劍色劃過夜空,比起之前,見過血的兵器自帶一股煞氣,深的他意,給他平添幾許自信。

回眸留戀的望了望寺廟內,裡面一個是他視為恩師之人託付給他的孫女,一個是他剛剛明白心意暗自愛慕的女子,想想便歇了告別的心思,免得讓她們徒增傷悲、為之擔心。

壯(yi)志(xin)昂(fu)揚(si)的小四子拔腿就要往院外走,等到腿剛邁出,迎面竟走來一人,在月色下,那人身影嬌柔如拂柳,一張帶笑的絕美容顏生生的多了些許嗜血的冷意。

小四子莫名的打了個冷顫,大為驚奇的問:“姑娘,您怎麼這麼晚出去了?怎得沒喚我一起!”

武暖冬笑笑,“不是大事!”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