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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七章、絕望

羅掌櫃接到紫喙傳來的信後,心情很是複雜。

他既想武暖冬能夠珍視自家少爺的那份痴情又希望少爺能擁有新的感情不會將自己困頓其中,所以當他在小窩村找到少爺又發現小魚姑娘的情感後,曾經私下拜託小魚姑娘多多照顧少爺,想著近水樓臺先得月,讓少爺慢慢被小魚姑娘的善良所感動,忘記武家姑娘。

可惜兩年多下來,少爺竟是沒有一絲的軟化,那份對武家姑娘剋制隱忍的痴情,多次讓他有種不管不顧的將少爺仍存活的實情透露出去的衝動。

還有什麼比明明相愛卻無法在一起更讓人絕望的。

羅掌櫃不是年輕人,在他心底並不認為愛情是人生的全部,甚至因為時代背景的關係,對所謂的妻子他可以予以尊重,卻很難多付出額外的情感。可看著少爺,他似乎也有點能夠感同身受,明白了比死亡還要讓人絕望的掙扎。

每每因重傷徘徊在生死線、每每整夜整夜痛苦的低嚎,他迸發出的生的期望全是源於那個小姑娘。

有很多次羅掌櫃甚至以為少爺撐不下去了,可他竟是活了下來,幾乎衰竭的五臟六腑也在草藥稀少的情況下慢慢的恢復了生機,所以才能撐到羅掌櫃尋到小窩村。

當他給少爺第一次號脈後,簡直不敢置信。

那副身軀所經受的痛苦已經遠遠超越人能忍受的範圍,可是他仍然是堅強的活著,為了她而活著。

羅掌櫃不止一次請求少爺希望能夠通知武家姑娘,每次少爺都是笑著搖搖頭,眼神望著帝都的方向,柔的讓人心碎。

他是怕他的存在讓武家姑娘為難,又怕他此時的形象讓她受到嘲諷,總之一切不利於武家姑娘的事情他都不會做,哪怕他飽受相思之苦。

有時羅掌櫃一點都不明白這種濃厚的情感,有時他又似有所悟。

當初夫人也是這般,一心一意的鐘情著羅老將軍。

羅掌櫃親眼看著夫人由個活力四射的小姑娘,變成了淚水洗面、求而不得最後鬱結而去的婦人,卻不願她的兒子也變成這副模樣,是以,在武家姑娘尋來後,他徹底鬆了口氣,因為他已經感受到少爺的生機在慢慢的消磨,恐怕用不了幾年也會隨之而去。

甚至羅掌櫃有一種悲絕的猜測,少爺強撐的這幾年是在等武家姑娘徹底將他遺忘,等到什麼時候真的忘的乾淨,那他也就沒有生存下去的必要。

羅掌櫃真的想拽著少爺大聲的質問,他到底將自己當作了什麼?武暖冬的附屬物品?憑什麼?他憑什麼能對自己如此殘忍?

可是看著少爺雲淡風輕卻空洞的眸子,羅掌櫃只覺嘴唇沾粘的厲害,無法再用語言去傷害一個強迫自己痛苦活下去的人,而這人還是自己親手看到大的少爺。

他看著紫喙傳來的紙條,取了紙,揮筆寫下一行字,放進細竹筒裡,系在紫喙脖下,將它重新放飛。

卑微也好,執著也罷,既然是少爺活下去的希望,他又如何能冷眼旁觀。

紫喙很快的回來了,武暖冬捧著它看向正在熟悉輪椅的羅玉寒,好奇的問:“羅大叔就在附近嗎?”

輪椅的輪子停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了既定的軌跡,羅玉寒向她的方向走來,語氣閒暇的說:“嗯,該到給我送藥的日子了。羅叔寫了什麼?”

武暖冬席地而坐,半趴伏在他的腿上方便他看清紙條上的內容,“我看看!”她說著,摘下竹筒,展開紙卷,“羅大叔他說……怎麼可能?”

她聲音驚詫,捧著紙條認真的看了起來。

“怎麼了?”莫名的,羅玉寒有幾分緊張,低下頭看著她烏黑的發頂,聲音發澀。

“羅大叔說同濟醫館虧損嚴重、負債累累,準備關了它消聲滅跡幾年。所以他將你託付給我,萬不可讓你拋頭露面被人發現。”武暖冬很是艱難的望向羅玉寒,“同濟真的很缺錢嗎?”

羅玉寒乾笑兩聲,頓時明白了羅叔的打算。

羅叔是怕暖暖治癒好他,就沒有義務在收留他,所以才……

這招簡直……妙不可言。

羅玉寒露出一副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的表情,“這兩年確實有些難熬!”

武暖冬了悟的點點頭,嘆惜道:“官府沒有人坐鎮,生意都難做!”

雖然很想言明在聖上的治理下其實大唐官僚遠沒有那麼黑暗,幸虧他理智尚存,很中肯的陪著她長長嘆了口氣,或者說是深深鬆了口氣?

“咱們走吧!爺爺和爹他們都挺想你的!”好在武暖冬沒有計較這個話題,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