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二十七章、子境

“行舟哥,要不咱們明天往北面尋尋?今天就算了!”武夏至摸著小毛驢十分心疼,畢竟是他們自己挑選的牲口,感情自然不一樣,幾個孩子都不捨得長久坐在驢車上,輪流下車拉毛驢,弄得武暖冬也不好意思獨自享受。

今天走了五個村子,不是村民排外就是沒有人賣房賣地基,要不就是賣的人家鄰里要擴建宅子佔了資源。

武暖冬這才體會到‘天下諸郡……有田宅產業……先己親鄰買賣。’這條從大唐開始行使千年的硬性條款的可怕性。

哪怕鄰居現在不買,有了買的打算的,賣家都會拒絕村外的買主,真是……真是太樸實了!

武暖冬無語凝噎,這算不算婉轉的排外?

天色漸晚,四個孩子垂頭搭腦的準備打道回鎮,要不就要露宿村野了。

“夏至,你幫哥看看,前面那是什麼?”武行舟趕著毛驢揉揉眼以為自己累的眼花了。武暖冬的身體過於幼小,一路奔波早就困的縮在武秋止懷裡打著瞌睡,聽到武行舟的話才晃晃腦袋,打起了精神。

武夏至睜圓眼仔細看去,“是顆歪脖子大樹。”

“樹底下哪?”

“好像有道影……媽呀,有人在上吊!”武夏至騰地跳下驢車,衝了過去。

武行舟趕緊停了車,抱下武暖冬,和武秋止也趕過去

還沒等四個人跑到,就聽噗嚓一聲怪響……樹杈居然斷了,那人直直的掉在地上。

“老天都不讓你死,你還死個什麼勁!”武夏至話音剛落,那人茫然的抬頭看著他們,忽然嚎啕大哭起來。

“一老爺們哭屁哭!”武行舟踢了踢那人的腿,終於明白自家爹為什麼會在他哭的時候罵他,真是太醜太丟人了。

“你……你怎麼罵人?!”地上坐著的邊哭邊質問。

武暖冬蹲下身認真的看了看,才看清上吊的不過是個十一二歲的少年郎。年紀這麼小就想不開,長大還了得。當然,衝他想死的勁也有可能長不大。

“罵你什麼了?”武夏至丈二摸不著頭腦,行舟哥總共說了一句話,屁字也算罵人?

“你才老爺們呢!你們全家都是老爺們!”少年哭紅的眼睛委屈的低吼。

武家兄弟面面相覷,武暖冬挑眉輕蔑的反問,“莫非你是小女子,自殺還有理了?你剛多大,就學人家自殺,這點出息!”

少年抬起哭花的臉看了看,見是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不自在的起身往後挪了挪,幽幽開口道:“你小,不懂,奴……我死了六回,第一回撞牆,牆穿了。第二回跳河,沉不下去。第三回投井,井是乾的困了我兩天。第四回……這回好不容易找了顆結實的大樹……奴、我的命怎麼那麼苦,死怎麼這麼難!嗚嗚!”別看哭聲豪邁,少年非要舉袖掩面,弄得跟個大家閨秀似的,舉止‘柔弱’的愣是讓武家兄妹齊齊打了個冷顫。

“死都不怕還怕活著!”武暖冬扯出這句現代人都知道的‘名言’,拍拍他的肩剛想安慰幾句。就見少年誇張的往後撤了幾步,幽怨的瞅著她,“小小年紀不學好,女男授受不親你不知道?”

武家兄妹張大嘴,簡直比見著妖精還新鮮。

武暖冬放下手,腦子突然靈光一閃,瞪著那頗有番‘娘’姿態的少年,轉頭跟三個哥哥說了幾句,待他們回到驢車附近,才慢慢走向那個少年,試探的問:“你……不是這個地方的人?”

少年正掩面哭的起勁,下意識的點頭,“奴家來自鳳翔……”說了一半猛然發現不對趕緊住了嘴,故作理直氣壯的模樣,“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武暖冬聽到那句‘奴家來自鳳翔’就明白一大半了,這奇葩果然也是穿來的。

“喂,你死都不怕,還怕說實話?沒看我把我哥哥都打發過去,幫你保守了秘密!秘密壓在心頭抒發不出去,不尋死才怪!”武暖冬撇撇嘴,表現的特別不在意,“不願意說就算,我走了,你自己慢慢在這裡熬、著、吧!”

最後一句話戳到了少年痛楚,他難以抉擇的跺跺腳,腳下立刻暴土揚塵多出幾個坑,看的武暖冬眼皮直抽。這是什麼鬼?怪力偽娘?怨不得撞牆、牆穿,上吊、樹斷……這完全是禍害嘛!

“你別走,我說!”壓在他心中的石頭太過沉重,既然這小女子已經猜測到他的‘身份’又何必隱瞞。

少年頗有一吐為快之勢,從他出生開始說。還好武暖冬及時打斷,要不然半夜都說不完。

“這麼說來,你是附身而來,原本是鳳翔國七品官員家的少爺,結果莫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