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強也不答話,只知不斷的給清河的碗裡夾菜。還不時的觀察著清河,生怕又感冒發燒。
路關看不過眼,把碗筷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想大聲說教,訓下小兒子,結果李陳麗一眼看過來,路關輕哼了兩聲,往藥房走去,把李陳麗喊去了廚房。
謝五妹看公婆都不在了,桌底下的腳,用力狠狠的踢了踢路軍,示意他說話。
“咳,咳”
路軍嘴.巴里正吃著扣肉,被老婆這麼一踢,直接被扣肉嗆到了,連咳好多下才停下,喝了口豆腐湯,菜全都嚥下去,對著路強開口:“小強,清池想搶個參加下半年的徵兵名額,你和謝長松關係好,幫我們問問,能不能行呀。”
大兒子不上學,老在外面混也不是個事。
不肯去廣東打工,又不肯跟他去沙場做事,半點苦都吃不了,連說個老婆都難。他們夫妻找謝長松談過這來,都準備了兩萬塊錢,來做打點。可是有錢,卻沒路子,急的。
現在或是七月份了,十月報名,十一月審查,二十月入伍。每年徵兵名額能下達到農村的就那麼幾個,而能搶到的都是需要花錢花關係的,還有些有錢沒關係的,也搶不到名額。
在農村,當兵相當的吃香。
不像城市裡,大多都不願意去當兵。
“三弟,你可不能偏心,幫清池不幫清海。清海和清池一樣也想拿個名額,反正一個人情說是拿,兩個人情也是拿。三弟就一起拿了吧,錢的事你不用擔心,你只要讓謝長松那邊給我們行個方便就可以。”李愛玲急的趕緊搶謝五妹開口之前說了自己的意思。
兩個兄弟也就差半歲,都初中沒畢業就出來混了。一起當了二流子,當兵也是一樣的,只是李愛玲找的不是謝長松這邊,找的是自己孃家的關係。到現在也沒有訊息,要是路強這邊能行的當然好。
當兵,總比在家當流.氓好。
路健一點也不像李愛玲這樣對路強這個三弟有好臉色:“強子,清池和清海都是我們路家的大孫子,你讓謝長鬆開個口,說幾句話的事,別在這裡磨嘰。怎麼說謝長松也在縣城呆那麼多年了,幫我們弄兩個名額不過就是小事一樁。”
“就是就是,三弟,你二哥說的沒錯,等清池和清海都當上兵了,你這個做小叔叔的不也光榮嘛。謝長松不僅是你的拜把兄弟,還是清河的乾爸,自然也是我們全家的乾親了。我們不好說話,你是一定好說話的。”謝五妹接著路健的話,卻有些埋怨路健這個蠢貨語氣不好。
路健有些理所當然的意思,路強當場就放話:“二哥你那話別亂說,長松在縣城也沒幾年,他每天起早貪黑的也沒個關心的人。沒時間打理縣城上的關係也正常,這當兵的名額每年就那麼幾個,哪有那麼好拿?”
“唉呀呀,三弟呀,你二哥不是這個意思。你放心好了,謝長松只要幫我們,那點錢我們不能少了他的份?放心吧,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錢也不能少。”李愛玲的打算可不是這樣的,只要謝長松幫路清池和路清海拿到了當兵的名額,真正當上兵了,給謝長松的錢也能省了。
誰讓謝長松和路強是拜把兄弟呢。
這都是規矩,只要成功了,那介紹費,關係費肯定不低於兩千元。
九八年,兩千元的介紹費可不低。
“三弟,你看爸媽都給你們留地基,我們兩個大的可是半點話也沒有。還有那西雲山腳那麼大一塊地,爸媽都偏心給了你,我們依舊沒有跟你爭什麼。這樣一點小忙,三弟不過就是開個口的意思。”路軍這個當大哥的沒什麼耐心了,西雲山腳那塊地,他聽老婆說,媽媽早就私下送給了老三。
說什麼這十幾年來路強這個三弟,沒有找爸媽要田要地要錢,路軍是不相信的。
路強可是家裡最小的,也是爸媽以前最疼愛最.寵.的。若不是違背爸媽的意思,娶了張一梅,那些好處哪輪得到他們兩個大的?
“大軍,你怎麼跟小強就話的呢,都十點鐘了,都給我快吃飯。”李陳麗端著碗進來,就看到大兒子和二兒子對著小兒子咄咄逼人,她有些看不慣:“這是你爺爺剛幫你配的,防感冒的薑茶喝了。”
也不等路清河從驚訝中回過神來,路強已經接過媽媽的碗,拿到自己口中試了試熱度,又吹了吹:“清河乖,來把這個喝了。”反正清河和自己飯也都吃得差不多了,吃了藥就走人。
所有人,都被李陳麗的行為和話語都驚到了。
路關若無其事的坐回自己的位置吃飯,李陳麗只給路強夾了菜,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