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蘭抬手恨恨的指了指女兒的腦袋:“小梅,你是怎麼回事?老幫著路強想那麼多做什麼?你不多往自家兄弟想想,他們才是你的依靠。還不為你自己多想想,你要是這胎又生個女兒,你就沒想過路強的態度嗎?他爸媽的態度嗎?”
怎麼不想?
如果這胎又是女兒,不,張一梅從來都沒有想過。
“媽,你別說了,離婚什麼的那是不可能的。”生第三個女兒的時候,爸媽就向張一梅提過離婚後另嫁,不僅是張一梅生了女兒,在林古村沒地位;更重要的原因,還是路強太窮。
“行,不提就不提。那天回去,路強有沒有說我們壞話?”大年初一發生那樣的事,張蘭也火大。平時木納的路強,居然發那麼大的脾氣,一點也不給他們面子,當場說翻桌就翻桌,說走就走。
“媽,老左不是那樣的人。那天確實是你們過分了些,路清河身體本來就不好,還被關在小屋子裡那麼久。送到醫院都高燒40度了,你想想一個大人發燒40度都難受,別說路清河一個小孩子了。”
“我們怎麼過分了?孩子們玩玩鬧鬧不是很正常嗎?小梅,你告訴媽實話,你是不是跟別人一樣,家裡有錢了,就不想認我們這樣的窮親戚了?”
“媽,你亂說什麼。我們沒錢,現在還欠一屁股債,你又聽誰胡說八道了?”張一梅這是真的想趕緊離開,連一刻也不想多呆,老媽這種性子,張一梅不用想,也知道她還會說出什麼難聽的話。
“媽,今天是阿信結婚的日子,別說那些行嗎?我家裡還有事,就先回去了。”張一梅匆匆忙忙的走過去跑到張宏信夫妻面前打了招呼,連飯也沒吃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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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大姐怎麼說?有沒有同意帶二弟一起做生意呀?今天一大早,路強那貨就帶著一大班人,在那裡敲敲打打的整那破房子。看那樣子是要重新整理了,他們手上肯定有錢,根本不像傳言說的欠鉅債。”
張宏維進來看了幾圈也沒有看到大姐,只好找老媽問問。
“明天去集市看看再說吧,你大姐呀,就是被路強那個窮鬼管太緊了。什麼都想那個家,到時又生個女兒,我看她找誰哭去。”
“就是,大姐若是沒有我們幾個兄弟,護著,我看那窮鬼早就跟大姐吵幾百回合了。”什麼從來沒有吵過架,什麼寵著大姐,什麼事也不用大姐做。張宏維才不相信,路強是那樣的好男人。
傳言,肯定是假的。
這樣的傳言,都傳了十來年了,張宏維還是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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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媽媽怎麼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媽媽從外婆家回來,整個人都是‘生人勿近’的感覺。可是,以前媽媽如果不順心,不開心的話,都會找她們幾姐妹罵一罵,打一打的。實在不行的話,必然打麻將呀!
今天這樣,真不習慣。
別怪大姐驚奇,就連一旁的二姐也猜測:“小四,你說外婆他們是不是欺負媽媽了,所以媽媽才不開心?”
五天前的事,外公說的狠話,她們都還記得,還記得很深。
“小四怎麼知道呀,不過,我們還是不要靠近媽媽就對了。”路美之有些看不慣,大姐和二姐,幹嘛老是問小四嘛。她不過就是個五歲的孩子,漢字都是自己幫她抄的,根本就沒有以前聰明。
等大姐和二姐去幹活後,路美之就轉到小四跟前:“今天二十個字抄完了,一塊錢,拿來。”
路清河聽三姐說一塊錢,二十個字,小眉頭皺了皺。
嘟著嘴巴:“不對呀,不是說好二十個字五毛的嗎?三姐,我沒上過學,你不能騙我。”
“沒有騙你,這是加上昨天的,你不認賬的話,我就告訴爸,你從狗洞爬出去玩過雪。”
被三姐拿狗洞的事,威脅,路清河咬咬牙,心底不解三姐是怎麼知道的?還有,她覺得新年才開始,三姐怎麼就變聰明瞭的感覺?
“想知道我怎麼發現的?告訴你也沒事,我給了芳芳兩個棒棒糖,她告訴我的。小四,這件事情告訴我們一個道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路美之神氣的對著小四笑,還捏了下小四鼻子,這是小四最討厭的動作,沒有之一。
“不過,小四,你以後偷懶的事就交給三姐,抄漢字的事給你包月吧,十塊錢,一個月怎麼樣?”反正她的字是與小四最相似的,路美之為了能賺到小四的錢,特意一筆一畫跟著小四的字描的。
“三姐,這方法不會是文航哥告訴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