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君,想要留下他,那也是幾近不可能的。
但是在這一刻,他真的感覺到了,自己有隕落的可能——哪怕僅僅是那麼一絲可能,這個發現,也足以令他震撼不已。
以後,真的不能再隨便挑釁這麼多真人了,後果太可怕了!
然而,他雖然後悔了,心中還是難免憤憤不平:等我撐過這一關,咱們再慢慢計較。
敢傷害我的,早晚要讓你們品嚐悔恨的滋味!
不過這個念頭才剛剛升起,新的傷害接踵而至。
那一個年輕英俊的準證,收起了拂塵,掣出一柄亮閃閃的長槍,當胸紮了過來。
這不是幻化出的長槍,而是實物,在場的,都是這個位面頂端的存在,大家非常清楚,幻化出的東西,威力固然巨大,但是在面積殺傷上,還是要遜色於實體攻擊。
“呵呵,遼西公孫嗎?”顯達真人終於認出了攻擊者的路數。
遼西公孫,其實一直也是柔然秩序的挑釁者,不過公孫家離著柔然遠了點,最近公孫家也沒什麼了不得的人物,甚至連真君都沒有。
聽說公孫家曾經要出現一個真君,卻遭了新月國的算計,呵呵。
他不屑地一笑,一抬手就擋開了長槍,舉重若輕。
不過,真的舉重若輕,這份量……還真的是夠重。
就在他感嘆的時刻,只覺得身邊一陣輕風飄過,他想也不想,一抬手,一道金光劃了過去。
然而,此刻的他,狀態真的非常不好,雖然知道對方是個隱匿的高手,但是這一擊能不能傷害到對方,卻是半點把握都沒有。
事實證明,他又想多了,下一刻,他就覺得,手臂上一陣劇痛傳來。
他竟然被偷襲者劃傷了!
這尼瑪簡直太不能忍了,他可是堂堂的真君啊,竟然被一名真人劃傷了。
事實上,他此刻的身體,早已經是受到了諸多創傷,那道雷符輕微地傷害了他,兩名真人的水火既濟,令他體內產生了暗傷,不能儘快專心將養的話,都可能傷及根本。
而他擋住公孫家準證的一槍,看起來是輕描淡寫,但是事實上,他也被這一槍震傷了。
不過這個震傷倒是小事,有三五天時間就能恢復。
他的身體受了如此多的傷害,但那都是看不太出來的,唯獨這個偷襲者,竟然劃破了他的身軀,鮮血迸濺了出來——這徹底地令他暴走了。
真君的尊嚴,必須維護!
憑良心說,若是顯達真君沒有被激怒的話,他現在最好的選擇,是擊破兩個陣法中的任意一個,將其他真人或者司修放出來,來幫他共御強敵。
然而,他真的要維護真君的尊嚴,再加上都快氣昏頭了,一時間也沒考慮到這一點。
下一刻,他伸手向腰間一摸,打算從儲物袋裡摸出什麼,然後就是一怔,怒不可遏地大吼一聲,“混蛋……竟敢偷我的儲物袋!”
五十丈外,一個人影現身了,看起來是一個極為憨厚老實的漢子。
沒有誰能想到,將堂堂真君的儲物袋偷走,並且偷襲的人,竟然是如此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真人——哪怕他是高階真人。
他手持一柄藍汪汪的匕首,信手將身邊一個重傷的真人殺死,然後再次遁逃,嘴裡大聲地叫著,“倒也!”
事實上,張老實從來就不是個老實人,能坐到中土第一名捕位置的人,就不可能是老實的。
他原本是留在紅楓島和天馬坡之間,暗中接應中土遊俠的——這是李永生未曾暴露的底牌,獨狼不但精於藏匿,也精於暗殺。
張老實發現反獵隊只來了七名真人,並沒有一百司修,他心裡就清楚,這邊應該沒有問題了——沒有司修的話,這些真人不夠看的。
為了防備可能出現的意外,他還特意多等了一陣,眼見中土的遊俠兒們佔了上風,他也並不插手,轉身直奔土勒克走廊。
距離戰場尚遠,他就看到了那隻驚天的手掌,心裡忍不住一驚——我去,這是有真君出手了?
然而,獨狼從來不是個膽小怕事的,他曾經多少次跨過國境線,孤身一人緝拿逃犯。
看到有真君出現,他反倒是興奮了起來——這可是真君啊。
若此刻是在新月國,對方是真神教的真君,他或者還會生出些避讓之心。
但是柔然國的真君,不會嚇倒他——死了的柔然真君,才是好真君。
他儘量小心地潛行過去,趁著顯達真君被眾人圍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