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內亂起來,越亂越好。
亂起來的中土,才能讓周圍的國家有可乘之機。
當中土大亂的時候,甚至柔然很可能不需要派出一兵一卒,只靠嘴皮子,就能獲得大量的利益。
那個時候,才是南下牧馬的最佳時機。
這就是柔然的計劃,在中土表現出退讓的時候,縱兵劫掠一番,還能從談判桌上得到大量好處,最後,再洋洋得意地退兵,這就是面子和裡子都有了。
柔然人一開始,打的就是這樣的念頭,以小博大,儘可能花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多的實惠——此刻南下牧馬,真的是智者不為。
更別說中土的遊俠,已經打進了柔然,此刻柔然出兵南下,未必能將這些人吸引回中土——既成事實已經造成了,想要改變就很難了。
柔然確實是不太注重後方,但他們也不能完全無視後方,畢竟誰也有妻兒老小,哪怕不是特別注重家庭的人,也總要有點牽掛。
更別說這個季節,正是牛羊旺盛生長的時候,此刻興兵,對柔然國的戰爭潛力,會造成巨大的傷害。
於是柔然又去求助於國際社會,還積極地聯絡新月、伊萬等國,要他們幫自己出聲。
李永生他們並不知道這些,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們步步北上,很快就推進到了柔然國境深處三百多里。
縱深三百里,已經是不小了,前一陣中土遊俠最活躍的時候,也不過將縱深推到了四百里,而且那只是一支三百餘人的隊伍,不像是現在,六千多人接近七千人。
與之相對應的,是柔然人的全面收縮,一般很少能見到百人以上的柔然居住部落。
而此刻的三郡聯軍和順天遊俠,已經不再束手束腳地保持陣營,他們將探馬撒得到處都是,百餘人馬的遊俠兒團隊,就敢在柔然腹地橫衝直撞。
當然,反獵隊的威脅,他們也沒有忘記,四下探查的同時,也保持了比較謹慎的距離。
就這樣,近七千遊俠兒,有若蝗蟲一般,清掃著他們遇到的一切可以清掃的內容。
那些訊息不太靈通、零散的牧民團體,被他們紛紛誅殺。
不過這種情況,是非常少見的,大家每天能誅殺的柔然牧民數量,也就是兩位數,有時候只有一位數,那些戰利品,根本不能收回成本。
在此期間,他們也遇到過幾處重兵雲集的地方,不過最起碼都是萬餘人的團隊,對方防範得也相當嚴,一旦遇襲,馬上就點燃了烽火,還有佛修施展神降術。
在柔然國內,佛修的神降術,威力相當可觀,神力加持到普通人身上,效果很明顯。
到了這個時候,中土遊俠兒的游擊戰,基本也就失去了突然性,大家要面臨的,就是各種攻堅戰了。
攻堅戰不是那麼好打的,柔然人一旦放棄了大面積放牧,收縮成一團,遊俠兒們的攻堅能力,還真不好攻破他們臨時修建的堡壘。
很多時候,遊俠兒的偵騎一離開,聚居地的柔然人就出來放牧,等他們再威逼過來,牧民們又趕緊縮回去。
這種狀態下的戰爭,斥候的死亡率極高,不過,因為遊俠兒的單獨作戰能力,遠遠強於柔然人,所以雙方的傷亡比例,非常懸殊。
可就算這樣,柔然人也不放棄——勇士的損失是不可避免的,不承受這樣的損失,等到冬天,大家就都要餓肚子了。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過去,二十天的時間裡,遊俠兒們又打下了兩個不算大的聚居地,不過他們遭到了瘋狂的反擊,傷亡也非常大。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別說是陷入絕境的柔然人。
而中土遊俠的反擊就是,將能殺的人全部殺死,能宰殺的牛羊全部宰殺,甚至連一時轉移不走的木製營壘,都一把火燒掉。
中土遊俠在柔然國內,極其地放肆囂張,但是反獵隊的陰影,也一直懸在他們頭頂,他們攻擊任何一個營壘,都非常強調速度,打得下就打,打不下就走。
也正是因為強調攻擊的突然和迅速,讓遊俠兒們增添了不少額外傷亡——若是能慢吞吞打的話,減少傷亡的手段有的是。
中土遊俠兒在柔然沒有肆虐了多久,柔然很快地就想出了新的反制手段:反獵隊的真人們化整為零,兩兩一組,專門對遊俠兒的偵騎隊下手。
一時間,中土遊俠兒的傷亡也大增,雖然每次死不了多少人,但是對士氣是個重大的打擊。
不過李永生他們,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針對這種情況,他們做出了一樁令柔然人睚眥欲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