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馬而來,舉起了雪亮的馬刀。
李永生一抬手,就摘下了長槍,抖手扎出一個槍花。
那柔然奴隸也有幾分膽色,竟然掣出了彎刀。
一看他們有拼命的打算,伊萬人勒住了馬韁,有人大聲呵斥。
柔然奴隸馬上翻譯,“大人,他們說鐵弗大公家眷的馬車,陷入了泥裡,要咱們幫忙。”
他的聲音有點發抖,這可是鐵弗大公,伊萬國的大公爵,有資格發起國家間的戰爭!
李永生斜睥馬車一眼,心裡暗罵,馬車上的人,根本就沒下來,周圍的伊萬騎兵,倒是有七八個上去在推了,但是很顯然,推車計程車兵,是軍隊裡最低等的存在。
圍觀的伊萬騎兵,馬靴都是鋥亮的,甚至馬刺都一塵不染,還有人戴著白手套,好整以暇地看著那幾名士兵。
當然,現在大家的眼光,大部分都看向了兩個柔然人。
“告訴他們,滾!”李永生傲慢地發話,用的是柔然語,“我是陛下欽賜的榮勳士兵,不接受大公以下的任何非戰爭徵召。”
柔然人在伊萬,也有混得不錯的——嚴格來說,是柔然人種。
伊萬國跟中土一樣,是多民族國家,伊萬族是主流,但是事實上,伊萬族只是一個區域性的定義,血統駁雜。
跟伊萬人相比,柔然人種比較矮小,但也是個戰鬥力很強的人種,在伊萬國的軍隊裡,甚至有柔然人種的將軍。
普通柔然士兵要差一點——基本上就是現在推馬車的貨色,但是國王欽賜的榮勳士兵不一樣,雖然這樣的榮勳士兵不算少,軍爵也不高,但都是戰鬥力爆表,為伊萬國立過大功的。
感謝假證大師張老實,他為李永生製作了這樣的腰牌。
對面的伊萬騎兵聽到翻譯的話,也愣了一下——榮勳士兵的地位確實很高。
不過很顯然,他們是一色的伊萬人,骨子裡就瞧不起柔然人,於是帶隊的騎兵傲慢地發話,“把你的腰牌拿過來!”
驗過李永生的腰牌之後,他隨手將腰牌擲還,大喇喇地發話,“既然是榮勳士兵,為何不會講國語,莫非是奸細?”
李永生冷笑一聲,“功勳士兵,有資格帶通譯,這是陛下的旨意,莫非鐵弗大公……自己定了一套規則?”
他這話不能說錯,但是嚴格來說,不是特別合時宜。
伊萬國這個規矩由來已久,為的就是激勵士兵們勇敢作戰,哪怕是歸順的外族士兵,因為種種原因不能晉升,但也會給他們創造良好的待遇。
不過自打跟在東南方,跟中土國起過一場大摩擦之後,伊萬國近二十多年,就沒有發生過多大的戰役,所以榮勳士兵極少。
而二十年前的榮勳士兵,到現在哪裡還有誰不會說伊萬話?
所以帶隊的伊萬軍官也冷笑一聲,一擺手,“來人,給我擒下這個奸細!”
他並不確定對方是奸細,但他是大公麾下的親衛,眼見兩個柔然垃圾也敢如此擺譜,少不得要讓對方明白一下,什麼叫大公的尊嚴。
灰色牲口就是灰色牲口,就算榮勳士兵,也依舊是低等人種。
李永生冷哼一聲,丟給柔然奴隸一塊石頭,一抖手上的長槍,大喝一聲,“開啟留影石,我再問一句……鐵弗大公不承認帝國的榮勳士兵嗎?”
這柔然奴隸哪裡見過留影石這種高階貨色?他僅僅是聽說過留影石。
他手忙腳亂接過留影石之後,竟然沒有著急翻譯,而是驚歎了一聲,“這便是留影石?”
李永生心裡暗歎,你好歹也是榮勳士兵的通譯,不要這麼一臉土鱉像好嗎?
他算來算去,還是沒算到,最終是這廝掉了鏈子。
說不得只能大戰一場了。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伊萬人竟然愣住了。
前方的伊萬人裡,也有人懂柔然話,聽到“留影石”三字之後,有人用伊萬話大叫,“小心,對方手裡是留影石!”
然後,柔然奴隸才將李永生的話,翻譯了過去。
帶隊的伊萬軍官就有點抓瞎了,留影石並不可怕,他擔心的是對方萬一逃脫,將事情彙報上去,他可就有苦頭吃了。
伊萬人對下面人,一向是苛刻而蠻橫的,根本不把人命當回事,然而,鐵弗大公一旦因此而動怒,他的小命,在大公眼裡也是如螻蟻一般。
僅僅是為了徵召兩名士兵幫著推車,就冒這麼大的風險,似乎……有點划不來。
此刻他已經不考慮,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