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合之眾就是這樣,見到白狼的馬隊,以橫掃的姿態衝擊著城外的各家營地,諸多打算拼命的硬骨頭們,頓時就知道自家該怎麼做了。
有個把勇猛的伊萬修者,見到白狼的馬隊從自家面前呼嘯而過,頭腦一發熱,就想要上前動手:其實馬匪也沒啥可怕的嘛。
旁邊馬上就有人將他拽住了,然後一記耳光甩過來,“瑪德,你找死,別拖著我們行不?”
這位勃然大怒,“握草,那些馬匪看起來都很虛弱,為啥不能動手,你被嚇破膽了吧?”
“放尼瑪的屁,”又是一記耳光扇來,“虛弱……你見過真人衝陣的馬隊嗎?”
這位被兩個巴掌扇醒了,也知道自己是冒失了,尤其他還能看到,有零星馬匪出來,還斬殺了幾個人,又被人約束回隊伍,知道這白狼的實力,果然名不虛傳。
但他還是不服氣,“那咱們就這麼待著看?他們早晚會回來的!”
扇他耳光的人聞言,也是一怔,旋即卻又笑一笑,“這些事兒,自有掌櫃的操心,咱們想那麼多做什麼?”
緊接著,他又壓低了聲音發話,“不過,若是我沒猜錯的話,掌櫃的……估計要跑路。”
果不其然,白狼馬隊呼嘯而過,幾個硬骨頭不但不敢挑釁,反倒立刻收拾起了行裝。
其實這才是伊萬國的生存法則,打得過的時候打,打不過的時候,露一露獠牙,努力爭取阻嚇對方,然後藉機逃竄。
沒錯,阻嚇只是手段,生存才是目的。
當然,若是對方虛有其表,幾塊硬骨頭會一擁而上,將對方撕得粉碎。
但是呼延書生也深明草原規則,約束那些柔然奴隸不要露出馬腳。
甚至大家都蒙上了面巾,也禁止大聲發話,務求不讓對方看出,馬匪們全是柔然人。
眼見對方確實強大,伊萬人馬上轉變了主意:趁著他們無力顧及咱們,趕緊跑吧。
城外有差不多兩萬伊萬人,其中結陣自保的差不多近萬,不過馬匪們也不會讓他們輕易地就逃跑——要知道,帶隊者可是李永生都認為很有頭腦的呼延書生。
一開始,馬匪們只是衝陣,緊接著他們就使出了更陰險的手段——驅趕。
他們驅趕著奔逃的人群,控制著他們奔逃的方向,等人數越來越多的時候,他們開始驅趕著人群,衝擊那些硬骨頭們組成的戰鬥隊形。
對亡命奔逃者來說,跑得慢了是死,衝硬骨頭的陣營也是死,但是……萬一能衝過去呢?
這時候,不是沒有人想到,馬匪這麼驅趕,就是要利用自己的衝殺,幫他們衝陣——白狼匪幫也經常這麼做,裹脅著民眾衝擊。
然而知道歸知道,在逃生的欲|望前,所有的理智都被欲|望澆滅了,誰也不想死,沒誰不想活。
只要他們能衝破前方的陣勢,就可能活,不需要多麼幸運,只要比別人跑得快一點就行。
有些跑的慢的人,被後面的馬隊活活踩死,也有那些熱血上頭的伊萬人,停下腳步來對抗身後的馬匪。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哪怕他們身後追擊的,都是沒有了多少力氣的柔然奴隸。
此刻的呼延書生等人,已經分到了馬隊的兩翼,他們的任務是斬殺不聽驅趕的傢伙,誰想變個方向逃跑,那就要承受中土精銳擊殺的風險。
所以從後面直接驅趕逃跑者的,就是那些才被解救的柔然奴隸,按說他們是沒有什麼戰力的,但是千軍萬馬橫衝直撞而來,誰擋得住?初中階的司修也是白給。
當然,因為總有挺身反抗的人,做為追兵的柔然奴隸,也有了很大的損傷,不過在這種激烈的對撞中,根本沒有人發現,身後追兵有多麼虛弱。
親身抵擋的人,或者可以感受得到,但是他們根本來不及說話,就被後面狂奔的千騎,踏為了肉泥。
那些硬骨頭們,面對這樣的衝陣,頭皮都要炸了,握草,這麼狠啊?
沒用的,抵擋不住!大部分人瞬間就能判明形勢,他們就算再勇猛,也擋不住上千想要活命的傢伙。
這時候,有人果斷選擇讓開營地,任由對方呼嘯著衝過,也有人撥轉馬頭,跟身後的這些傢伙們,比賽逃跑的速度。
當然,也有人抵抗了,很多伊萬人為了保護自己的財產,不惜犧牲性命。
然而,這真的沒有任何作用,一道又一道的人浪,狠狠地拍在刀槍組成的鐵壁上,無窮無盡,足以令人絕望。
更要命的是,馬匪裡時不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