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他還說過,很想有所作為,奈何朝廷沒有旨意。”
“純粹扯淡不是?”李永生氣得笑了,“想要做點事情,真的很容易的,他還是不想作為。”
“我覺得他很難,”王志雲一拱手,“但是我也信得過你,他如何才能有所作為?”
李永生有點抓狂了,“你們嘴裡,一個勁兒地說朝廷不許啥的……沒錯,你們說的都沒錯,但是朝廷沒有旨意,你們就什麼都不做,這就是*裸的不作為啊,能不能充分發揮一下主觀能動性?”
王志雲的眼睛一眯,他也有一點急了,“這主觀能動性該如何發揮?你站著說話容易……朝廷可是法度森嚴的。”
李永生的辦法,真的不要太多,“糧食進三湘不行?那可以把流民放進來啊。”
“你這才是異想天開,”王志雲哭笑不得地搖搖頭,“我還當你有什麼好主意呢……流民放進來,該如何管理,你又怎麼保證,那些不是荊王內應?這樣的虧,誰也吃不起。”
他的態度很堅決,身為軍役使,敵軍內應奪取關隘的戰例,真的聽得不要太多。
李永生冷冷地看他一眼,臉上滿是不屑,“流民放進來,就代表不管了嗎?這就是博靈郡守,能做出的最佳選擇嗎?虧他好意思說自己無能為力……他真的盡力了嗎?”
王志雲覺得李永生有點不講理,不過他不好這麼說,於是眉頭微微一皺,“要不改日我帶你去見郡守,由你來說服他?”
“我跟郡守又沒交情,”李永生一攤雙手,“我只能跟你說,再勞煩軍役使去說服他。”
“那好吧,就當我是郡守,”王志雲點點頭,他並不介意扮演一下郡守,不管李永生有什麼不靠譜的想法,他也可以嘗試聽取一下,然後直接做出辯駁。
當然,若是對方能提供更好的思路,他也會採納,然後去嘗試說服郡守——人非草木誰能無情?那幾十萬流民堵在邊界上,他看著心裡也不舒服。
“你有什麼想法,可以說了。”
“流民進來之後,不許他們胡亂走動,”李永生認真地回答,“可以找一塊空地方,搞一個難民……不,流民營出來,集中管理,只要流民不四散,就不怕他們裡面有內應。”
“流民營?”王志雲輕聲重複一遍,沉吟良久,默默地點點頭,將流民集中管理起來,倒是有些可行性,但也僅僅只有一些。
下一刻,他就意識到一個問題,所以搖搖頭,“你要知道,幾十萬人集中在一起,若是有人搗亂,後果極為可怕,聽說過軍隊的炸營嗎?”
“管理有效的話,這不算什麼,”李永生搖搖頭,“比如說,可以編戶連坐,用流民管理流民……一組出事,同組連坐,嗯,還可以舉報有獎。”
“組上設小隊,小隊上設大隊,大隊上設公社……分級管理便是了。”
“連坐……”王志雲的眉頭又皺一皺,李永生的話,他基本上能聽懂,而且他也承認,這麼搞真的可以——起碼他現在分析不出有什麼不妥。
但是這依舊存在一個問題,“連坐是軍法,黎庶裡只有戰時才會執行,流民這麼搞……”
“這個太簡單了,答應的才肯放他們進來,”李永生一攤雙手,“不肯答應的,那自然是心懷鬼胎的,正好咱也不要。”
“或許……”王志雲猶豫一下,還是硬著頭皮發話,“或許人家會認為,這是嚴刑苛法,原本就不該用於黎庶。”
其實話說到一半,他已經後悔了——他自己都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不過,我是替郡守問呢……軍役使暗暗地安慰自己。
果不其然,李永生冷冷地一笑,“這就是咱安置流民的章程,誰覺得不合適,可以別進博靈……沒錯,軍法不用於役夫之外,但是他們不怕餓死,咱也不強求。”
連坐是軍法,軍法只能用於軍隊——最多再加上一些比較重要的勞役專案,民間使用連坐的話,只有戰時才能用,而荊王雖然暴露了狼子野心,但是終究還沒有舉起反旗。
這個時候套用戰時規矩,那責任是博靈郡守承擔不起的。
但是李永生已經考慮到這一點了,我賑濟你是人情,不賑濟你是本分,身為流民你還要挑三揀四,可以別來博靈啊。
這話說得王志雲有點無言以對,最後他才嘆口氣,“這是這麼一來,博靈郡會付出很多啊。”
然而,話一出口,他又有點後悔了——他覺得自己已經快被說服了。
(臘八了,大家有喝臘八粥的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