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公孫未明又帶著一幫子弟出去玩耍了,事實上,對隱世家族的修者來說,朱雀城是個不錯的地方,不光是各種修煉的物資豐富,官府也不怎麼管事。
直到子末時分,公孫家的一行人才醉醺醺回來,卻是在酒家裡接著喝酒。
李永生對此很納悶,少不得問公孫未明一句:你家的子弟,平日裡也是這麼放縱自己嗎?
“張弛之道罷了,”公孫未明很無所謂地回答,他操心的是別的,“永生你這個我們酒家,很有些意思啊,什麼時候我公孫也能開一個,就好了。”
我們酒家好在哪裡?好在它對客人肆無忌憚的庇護上。
公孫家也能庇護人,他們家族的秘境,就連軍隊都沒資格進去檢查,如果說真有必要檢查的話,那得官府或者道宮的真君出面,定下章程之後,才能進去搜查。
事實上,上一次隱世家族的秘境被檢查,還是三百年之前的事了。
但是公孫未明依舊很看重我們酒家的庇護能力,這裡是典型的收錢就庇護,不問來歷,這一點,是連公孫家也做不到的——官府就不會答應。
但是公孫家真能這麼搞的話,對家族揚名極有幫助,起碼很有利於他們招攬人才。
說到最後,公孫未明居然很羨慕地問一句,“你說,我有沒有必要跟北極宮商量一下,也搞這麼一個酒家?”
“北極宮是不會答應你的,”李永生搖搖頭,“你倒是可以考慮在白虎廟附近,搞這麼一個酒家。”
“為什麼?”公孫未明醉眼惺忪地看著他,“白虎廟離我公孫家,實在有點遠啊。”
李永生笑一笑,也懶得理這醉鬼,心說正因為離得遠,才可能成功,你公孫家在遼西,已經相當強勢了,不管北極宮還是當地官府,斷斷不會答應你搞這麼一個酒家出來的。
這一番解釋,他在第二天才告訴公孫未明。
未明準證此刻已經醒了酒,他怔一怔之後點頭,“確實是這個理兒,不過……去西疆搞的話,意思就真的不大了。”
“有什麼意思不大的?”李永生白他一眼,“狡兔三窟的典故,你不知道嗎?丁家還想在朱雀城弄一份基業呢,被我攪黃了。”
公孫未明眨巴一下眼睛,有點不可置信地發問,“隴右丁家?”
“沒錯,”李永生點點頭,“人家大老遠都能跑來發展,你公孫家去西疆,又有多難?”
“敢在朱雀城駁丁青瑤面子,我佩服你!”公孫未明想的卻是別的,他的大拇指一豎,“你的膽兒是真肥啊!”
李永生微微一笑,含含糊糊地回答,“丁經主是比較講理的,倒是跟我的膽子無關。”
“丁家有幾個講理的?”公孫未明不屑地冷哼一聲,“就算講理,也有限得很,我公孫家跟丁家打了上千年的交道,他家人的脾氣,我能不清楚嗎?”
“丁家人是什麼脾氣呢?”有一個嬌柔的聲音,在他背後冷冷地響起。
公孫未明眉頭一皺,然後笑了起來,“臭脾氣,還有……鬼鬼祟祟的脾氣。”
“公孫家也沒改了背後說人的壞習慣嘛,”空中緩緩降下一人來,不是別人,正是玄女宮經主院的丁青瑤,她面掛寒霜,“未明準證也是長老了,還請自重。”
“切,誰人背後不說人?”公孫未明滿不在乎地回答,然後又出聲發問,“你們都回來了?那邊已經平定了?”
對於公孫未明這麼個憊懶貨色,丁青瑤心裡雖然不喜,也實在沒什麼辦法,別看西疆那邊殺真人、準證如砍瓜切菜,甚至連真君都幹掉了,但那幾近於國戰了,並不算罕見。
可是沒有什麼必須的理由的話,準證之間的戰鬥真的很少見,丁青瑤雖然身為地主,可公孫未明也不是獨苗準證,人家背後有一個龐大的家族。
所以她只是淡淡地回答,“沒有全部回來,我此來是要通知你,真人不得隨意入玄女山,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想入玄女山,去水月庵辦手續……我不保證能透過。”
公孫未明也知道,什麼“不保證透過”之類的話,是在給他上眼藥,不過他是真不在意。
於是他滿不在乎地回答,“玄女山有什麼好玩的?我看這朱雀城才有意思……對了,西疆那邊到底怎麼回事了?”
他不能不問,公孫家的太上和三長老,目前還在那邊,這種大事,比他目前口花花調戲女準證,要重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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