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李永生搖搖頭,摸出三塊青色的玉石,抬手打出去一道清濛濛的光團。
這光團,就是玄青位面的本源之氣,對神魂來說,也是相當好的補品。
九尾狐空中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震,光團如水波一般,在它的虛幻的身體上流動,不多時,它的形體就凝實了許多,看上去宛若實物了。
它當然知道,這是觀風使給出的好處,於是再次深深一揖,“謝過仙使大人。”
李永生搖搖頭,輕嘆一聲,“舉手之勞罷了,這個方採臣……下手也挺狠啊。”
他是說這九尾狐的虛影,成為旗幡的器靈之後,應該是偶爾能現身於人前的。
但是很顯然,這隻狐狸受到了壓制,它脫離旗幡很不方便,呼叫的靈氣和神念都相當大,想來當初方採臣祭煉的時候,刻意做了些什麼。
如此一來,倒也能解釋,為何九尾狐跟方家人溝通,多是使用託夢,這樣比直接溝通,代價要小得多。
可是九尾狐並不以為然,它點點頭,“方郎知道我性情急躁,生恐我追隨他而去,所以才著意禁錮我,在旗幡裡,我想尋短見也難……他不是心狠,是寵我。”
“倒是難得的一對,”李永生一擺手,“好了,你且去吧,記得表現出你的價值……”
第二天一大早,方真人主動找到了李永生,強烈要求參與對付神秘來人。
佘供奉倒也不跟他爭——不是不想爭,而是他現在的心思,全在怎麼改善蜃蛇的食譜上。
李永生心知,十有*是九尾狐又託夢了,當然也不會拒絕,只是饒有興致地發問,“你覺得能幫我們做些什麼呢?”
“我可以幫你控制住來人,”方真人恭恭敬敬地回答,“然後,咱們可以藉此查出他們的底細,破壞他們行刺秦王的打算,查出幕後真兇。”
這話倒是合李永生的心思,要不是打算查出幕後的真兇,上一次他就可以下手抓人了。
如果真要那麼做了,他固然是可以透過搜魂,得到很多資訊,可是資訊未必全面——反倒是因為動手,肯定會打草驚蛇。
這一次有九尾狐積極主動的配合,那就又不一樣了。
“唉,”李永生搖搖頭,無奈的嘆口氣,“其實我看秦王也很不順眼,要不是看在雷谷谷主的份兒上,真懶得趟這一趟渾水。”
“他在皇族裡,還不算太壞吧,”方真人受他影響,也是敢對趙家人評論一二了,“無非是有點好色,一般並不主動欺壓別人。”
“好色確實不算大問題,但是總要講個你情我願,”李永生不以為然地發話,“像他這種強搶民女的,殺了他,還能整肅社會風氣。”
正閒聊間,張老實來報,說對方派人過來了——竟然是在大白天。
不過,上一次那瘦高真人說的是,三天之內有回信,不超過三天,都算是在三天之內。
這一次,對方只派了一個人過來,是一名中階司修,要求見冉真人。
“不見,”李永生一擺手,“我冉某人也不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見的,張三你去應付他……咱們正好還能少用蜃蛇一次。”
中階司修很想見李永生一面,但是對方打定主意不見,他也不敢繼續拿冉真人的親屬說事——上一次這麼做的人,已經被狠狠教訓了一番。
所以這次,就只有他一個人前來——多來一個,萬一被冉真人打死了怎麼辦?
反正傳訊這種事兒,有一個人就足夠了。
發現自己肯定見不到冉真人,中階司修很痛快地留下了話:下月初十,關隴軍役使要出青石關,希望你們即刻北上,前往那一處埋伏、
張老實含含糊糊地回答了一句“知道了”,沒給出更確切的回答。
中階司修有點小小的不滿,“到底行不行,給句話好嗎?”
天姥雙殺的老大走上前,就是四個結結實實的耳光,“怎麼說話呢,想死嗎?”
回去一定讓他們好好折磨姓冉的兒子!中階司修心裡發狠,臉上卻不敢露出半分的不滿來,只敢委委屈屈地解釋,“那邊還要安排人手接應的。”
“滾蛋!”張老實一擺手,他既然代為做主,肯定也揣摩過冉真人的心思,所以恰到好處地表示了出來,“區區一個郡軍役使,還用不著你們教我們怎麼殺!”
中階司修也不敢再說什麼,轉頭就走,生恐對方遷怒於自己。
但是他心裡暗罵,你且狂著,倒不信你姓冉的不跟我們接觸——你兒子的小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