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術,對修者自身沒有任何幫助,主要就是用在奸細的身上。
譬如說冉真人,他身為柔然國暗諜,身上是被下了這秘術的,不是不相信他,而是……從管理的角度上講,這是必須的,你萬一被活捉,我們也能保證你不洩露出去訊息。
這理由看起來不太靠譜,冉真人已經是準證了,又是在敵國活動,可能被活捉嗎?打不過還不會自爆嗎?
然而,冉真人真的就被活捉了,所以他身上有寄偶之術,確實沒準備錯。
寄偶之術是一種禁制,被動激發的禁制,比那些防備搜魂的反噬禁制,要強出很多。
死士裡流行反噬禁制,身為死士,就防著人搜魂,一旦被搜魂,不但識海自爆,還要陰搜魂者一把,可能反擊其識海。
但是久而久之,搜魂者對此術,也有相當的戒備,輕易不會上鉤。
寄偶之術要高明很多,而且,一般不會被人察覺,不過需要己方有人配合,啟用禁制。
朝安局的這廝,就是負責啟用禁制的,透過藏在身上的佛陀人偶,啟用寄偶之術裡面藏著的請神術,哪怕冉真人失去了意識。
總之,這樣的手段,在香火成神道里不算太罕見,只不過真神教比較暴烈,少用這種手段,而佛修在近幾十年裡,也跟中土打交道不多,所以大家就都疏忽了。
事實上,有些新生代,對這種東西,真的是認知不足,張木子就很奇怪地發問了,“柳真人,哪怕是寄偶之術,也是要引動香火之力,將佛陀藏於……藏於穀道,是不是有點……那啥?”
粗俗一點說,你是想請下來佛力的,那麼,將佛像藏進**裡,是不是太不敬了?
柳麒搖搖頭,耐心地解釋,“那靴跟處的佛陀木像,才是寄佛之處,穀道那裡不過是幫著接引……要不然,張三搜到第一尊木像就足矣,何必再搜第二尊?”
幫著接引佛力,敬不敬的就很無所謂了。
張老實撇一撇嘴,心說我就是一路搜下來的,壓根兒不懂,哪裡會想那麼多?
既然寄偶之處和接引的地方都被發現了,那麼冉真人肯定不會再有機會了。
大家見到他身上的光芒散去,監院忙不迭地通知,關了護廟大陣——這玩意兒對靈石的消耗,還是很大的,剛才是不得已,必須開啟,現在嘛,能省一點就是一點。
見到冉真人恢復了原狀,眾人鬆了一口氣,公孫未明則是揪住了李永生,“永生,你那手上的青色光團,是什麼東西啊,那麼厲害?”
大家齊齊拿眼看去,不光是公孫未明,其他人也好奇不已:這東西真的很厲害啊,竟然擋得住佛修的神降術。
這當然是仙使令牌了,李永生在發現寄偶之術的一剎那,就將仙使令牌抓了出來,抵擋對方發出的請神意願。
不過這次,他沒有使用手套,而是激發了靈光在手上,在青光的掩飾之下,驅逐神降之力。
若不是他直接槓上了朝安局的那廝,今天的事情,沒有那麼容易處理的!
只是對方已然激發了佛陀人偶,他能做到的,也就是先阻上一阻。
待朝安局這廝自戕之後,其他人也沒有更好的法子,繼續阻止這神降因果,他只能再次轉身出手,強行將神降之力逼出對方體外。
事實上,逼出這些神降之力,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吃力,可是他若不如此做,那會引起別人更大的懷疑。
對於公孫未明的追問,李永生搖搖頭,“抱歉了,未明準證,不方便說。”
其他道宮中人正豎著耳朵,聞言怪怪地看他一眼,也不再說什麼,其中數高堂主和柳真人的表情古怪——杜晶晶和張木子早就見怪不怪了,而慧仙觀的人,則是不摸頭腦。
神降術解除了,但是審問冉真人的事情,卻是要推遲了——幼小的蜃蛇,被剛才的佛光嚇壞了,而佘供奉正在極力安慰它。
對大部分的洪荒異種來說,佛光都不是什麼友好的玩意兒,這些賊禿每每遇到它們,就上前用佛光鎮壓,弄來做坐騎什麼的,還美其名曰“有緣”。
既然暫時不能審訊冉真人,少不得就要先審訊朝安局的這些傢伙了。
四名司修已經全部被擊倒,除了一人自戕,另外三人也被張老實下了禁制。
看到眾人的眼光紛紛看過來,那高階司修沒命地尖叫了起來,“冤枉,我們冤枉啊,我們中出了一個奸細!”
高堂主看一眼李永生,“你說吧,該怎麼處理?這可是你的手尾。”
李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