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
不成想他還沒回軍營,那一萬新兵就鬧了起來,不光是他們折騰,其他友軍也跑來支援:勞資們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跟著鄭王做大事,你小子竟然要殺人立威?
甚至有人放出風聲,懷疑此人是朝廷的臥底,要取此人的人頭。
這位的整軍大計,不得不夭折――再整下去,小命都要沒了。
總之,鄭王這“愛兵如子”的練兵法,讓整個軍營都異常鬆散,李永生心裡忍不住吐槽――再好的孩子,照這麼個愛法,都得被慣壞了!
總之,子正時分了,軍營裡還是一片喧鬧聲,李永生和祭強選了兩個方向,分開行動。
大營裡的新兵,主要來源是三個縣城,桐河、簫陽和希山,其中桐河和簫陽佔了八成還多,剩下近兩成,是希山以及其他地方的丁壯。
鄭王練兵雖然“愛兵如子”,卻也不是一點章法都沒有,他不會將某個縣的丁壯集中起來,組成單一來源的軍隊――那樣的話,軍隊太不好控制了。
現在新兵訓練期間,隊伍也是打散了編的,桐河、簫陽和希山摻雜在一起。
所謂鄉黨,可並不僅僅是“豫州人不打豫州人”,豫州之內,還分著不同的府,府下又有不同的縣。
在這個大營裡,桐河和簫陽是兩大勢力,嚴格來說,這兩個縣的關係其實還不錯,正經是希山縣跟桐河的關係相當糟糕。
但是人多了事兒就多,這不,本來一個什的新兵圍在那裡,一邊喝酒乘涼,一邊聊天,結果路過兩個人,不小心就狠狠地踩了某人一腳。
被踩的這位蹭地就跳了起來,“臥槽尼瑪,眼瞎啊,著急去抓你老婆偷人?”
踩人的這位頓時火冒三丈,抬手就是一記耳光,“馬勒戈壁的,桐河人就是欠揍。”
大家說的都是方言,但是老話說得好,十里不同天,兩個相隔十里的村子,口音都可能不同,就別說兩個縣的了。
動手的是簫陽的,被踩的是桐河的,偏偏這被踩的人所在的什,什長也是簫陽的,於是趕忙上前勸說。
然而,又有兩個人從不遠處衝了過來,對著踩人者和什長就是一頓狠揍,“臥槽,屁大的簫陽,也敢欺負我大桐河的漢子?”
然後就熱鬧了起來,大家混戰成了一團,偶爾有身份比較高的軍官出面調解,很快就被人揍倒在地,這一片越來越亂。
無獨有偶的是,軍營裡另一片,也上演了類似的一幕。
有指揮使得知了訊息,帶了親衛來彈壓,卻有人用桐河方言高聲大喊,“指揮使是來幫簫陽人的,大家不要聽他的。”
話音未落,一支短箭從暗處飛來,正正釘在指揮使的咽喉,指揮使翻身倒地。
“桐河人殺了鄧指揮!”又有人高聲叫了起來,用的卻是官話,“他們用弓箭,卑鄙!弟兄們……啊~”
這聲音一聽就是中箭了,於是場面越發地亂了。
就在這時,軍營外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緊接著殺聲大作。
再然後,又有人高聲大喊,“糟糕,簫陽人勾結朝廷官兵,大家快跑啊。”
“放屁!”另一邊又有人大喊,“是桐河人把人引進來的!”
若是說這騷亂一開始還是可以控制的話,隨著馬隊衝進來,整個軍營直接炸鍋了。
很多熟睡中的老兵,被這響動驚醒,等衝出去的時候才發現,軍營裡到處是奔走的人群,還有人大聲呼喊,徹底地亂套了。
剛才還僅僅是一小部分人的衝突,隨著外敵湧入,甚至連庫房都被點燃了。
有人嘗試穩定局面,他們躲在一邊,小心地收攏軍隊,但是很快地,他們就意識到,今天晚上,簫陽和桐河之間的仇恨太深了,雙方甚至不能相互信任。
前文說過,軍營有一名真人,事實上,此刻的軍營裡,有三名真人――其他兩名,是原本在山谷外監視李永生的。
眼見雷穀人馬入了永樂,這兩位覺得沒什麼事做,就來了城東大營,要不然也沒地方可去――他們總不能進永樂城去送死。
聽到外面的喧鬧,一開始這三名真人還沒在意,等到負責監視的兩位意識到不妥,卻還不能直接插手――畢竟他倆不是負責軍務的,必須要等另一位做出決定。
那位真人倒也不是個迷糊的,反應雖然慢了一點,但是發現不妥之後,馬上帶了親衛出來鎮壓,嘴裡不住地大喊,要各級軍官歸攏人馬,向自己靠攏。
一萬多人、近兩萬人的大營炸營,沒經歷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