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護永樂縣的秩序,其實真實用意是彈壓地方,不使地方上興起抵抗之心。
鄭王的軍隊對上縣令的人馬,還是信心十足的――不管怎麼說,他們也是軍隊編制,手中的刀槍也是制式兵器。
而縣令拉出來的人,就實在有些不堪了,有人手裡拿著的,竟然是水火棍,更有甚者,手裡拿著的竟然是……釘耙?
不過李永生帶來的人,實在是太精銳了點,鄭王的軍隊還在跟對方廝殺,身後已經有人以砍瓜切菜的氣勢衝了過來,擋者披靡。
這些軍校見狀,想也不想轉身就逃,嘴裡還在大喊,“跑啊,臥牛山的盜匪殺過來了,他們要搶糧搶女人……還生吃人肉!”
這些貨真的太壞了,為了自己能順利逃跑,不惜製造混亂。
而永樂城裡的黎庶一聽,也沒命地奔逃,有人往家中跑去,還有人向城門衝去,想要出城。
李永生的人見狀,也有點猶豫,眼前到處是亡命奔逃的人,其中有些傢伙光著膀子,也不知道是閒逛的黎庶,還是脫了軍服的軍人。
就在此刻,有人大喊一聲,“跟我喊……喜迎王師!”
“喜迎王師!”“迎王師!”“王師!”
原來是縣令見到城中混亂,當機立斷做出反應,要大家一起喊話,點明來者是王師,以安定民心――當然,大家心裡都知道,這個王師,不是鄭王的王。
見到城中有了章法,李永生當機立斷,大喊一聲,“守住城門,許進不許出!”
很快地,街上的騷亂就平定了下來,到處都是戰鬥過的痕跡,一片狼藉,偶爾還能看到零星的血漬。
縣令親自打著一面旗幟,迎上了李永生等人,上書四個大字,“恭迎王師”。
不過李永生怎麼看這旗幟,怎麼有點不順眼,“這是……草簾子?”
縣令帶著官帽,不過帽子歪歪扭扭,還有一個帽翅不見了,他手持雪亮的長劍,氣喘吁吁地發話,“這個……來得倉促,敢問是郡房哪一路人馬?”
李永生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看著那草簾子,皺一皺眉頭,“這個?”
“這是賊子看得緊,”縣令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並不以為恥,反倒是一挺胸脯,“我被看得緊,讓縣衙中園丁做的,雖然……略略粗獷了些,但總是一片赤誠。”
李永生哭笑不得地點點頭,“果然……是很赤誠,令人欽佩。”
縣令聽到這話,頓時不高興了,臉一沉,“你這是嘲笑我?”
真是……好傲嬌的縣令,李永生緩緩搖頭,很實在地表示,“我並無此意……其實我都沒有太大的把握,縣衙會配合我們行事。”
“配合,當然沒問題,我是朝廷的命官,”縣令聞言,頓時喜笑顏開,然後眨巴一下眼睛,“那啥,對了……你是郡房哪一路人馬?”
李永生也眨巴一下眼睛,“這個……我們是雷谷的,三湘雷谷,偶然路過。”
“我擦,”縣令低聲嘀咕一句,看得出來,他聽到三湘兩個字,就有點不開森。
不過,他馬上就反應了過來,“雷谷……那個三湘的中流砥柱?”
這個縣令實在有點萌,不過從他的言辭裡,就能看出,他真的是心向朝廷。
李永生微微一笑,“中流砥柱不敢說,但是我們雷谷谷主,還是比較心繫黎庶的。”
“我懂我懂,雷谷谷主,可不就是英王的九郡主?”縣令笑眯眯地點點頭,“雖然我身在豫州,也聽說了她的事蹟,非常仰慕……不愧是忠義傳家。”
你要是仰慕的話,最好改稱九公主,李永生乾咳一聲,四下看一眼,“閣下能儘快恢復縣城的秩序嗎?”
“這個倒是好說,”縣令很痛快地點頭,然後眼珠一轉,壓低了聲音發話,“這個……冒昧地問一句,不知你們雷谷,來了多少人?”
李永生一擺手,示意對方自己看,“就是你看到的這些了……嗯,不足百人。”
“不足百人,”縣令的臉色一變,苦惱地嘬一下牙花子,“這可是有點少。”
李永生眨巴一下眼睛,疑惑地發話,“這個……咱們這算是已經收復縣城了吧?”
“縣城倒是收復了,”縣令鬱悶地嘆口氣,“但是西門外十里,有一座三萬軍隊的大營。”
三萬軍隊的大營?李永生的嘴角抽動一下,“沒搞錯吧,我們怎麼聽說是五千人?”
五千人馬,他可以想個法子,試著跟對方磕一下,但是三萬軍隊……這難度實在是地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