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都廚當然知道對方指的是什麼,但是她直接抓住了問題的核心:統治中土的不是靈脩們所在的道宮,而是以運修為主體的朝廷。
偌大的中土,所蘊含的龐大氣運,不是你運修說佔就能佔的。
玄青位面雖然是仙界的下界,卻也知道仙界的其他下界裡,有的位面就是道宮統治世俗。
在這個位面,道宮讓位於運修,是仙界的規定——也有人說,是天道規則決定的。
不管怎麼說,道宮是不干涉紅塵,可並不代表他們對運修執掌紅塵事務,一點意見都沒有。
如果可以****的話,道宮也會很開心的,紅塵裡俗人多,但是寶物也多不是?
那探子聽她刻意曲解自己的意思,只能苦笑著一拱手,“紫嫣準證,上面的意思是,白虎廟獨力難支,還希望玄女、北極等四大宮出手……你們四大宮原本就是同氣連枝的。”
“這是我們的事,”紫嫣都廚不耐煩地一擺手,“朝廷還是多多考慮一下,何時出兵,出多少兵的好,道宮和朝廷,各司其職就好。”
“可是朝廷現在……”探子的話說到一半,禁不住苦笑一聲,“具體情況也不用我說。”
紫嫣都廚淡淡地看他一眼,“你原本就沒資格跟我說話。”
探子被這句話噎得不輕,但是還沒法生氣,他一個小小的中階司修,錯非是眼下這種情況,還真的沒資格跟玄女宮的都廚對話——甚至連近身的資格都沒有。
所以他求助地看向九公主,這一刻,他只能指望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救星了。
您好歹也是趙家人,幫著說兩句唄。
趙欣欣卻是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探子當然有很多話要說,但那都是勸說,該說的訊息,其實已經說完了。
對方既然開始攆人了,他也只能一拱手,默默地退下。
他才一離開,紫嫣都廚就不屑地哼一聲,“這趙家人的臉皮還真厚,自己整出來的事情,向道宮求助,還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她的邏輯沒有任何問題——若不是中土諸王作亂,新月國哪裡有膽子再次進犯?
但是她卻是忽略了現場還有一個趙家人。
趙欣欣聽得臉一紅,輕輕咬一咬嘴唇,看向李永生,“永生,我想去跟襄王談一談。”
李永生苦惱地一皺眉頭,“你跟他有什麼好談的?”
如果說話就能解決問題,天底下哪裡還有那麼多的紛爭?
“終究是我趙家的鍋,”趙欣欣面無表情地發話,“我還是想面見他一下,希望能勸說他,以中土黎庶為重,爭奪天下,也不該勾結外敵入寇。”
跟邪門歪道勢力勾結的親王不少,但是引得外敵直接入寇的,只有襄王一人。
李永生苦惱地一拍額頭,“你覺得……有用嗎?”
襄王若是個聽得進去勸的,中土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趙欣欣卻是異常堅持,“成不成的,總要試一試才知道,嘗試了,可能會不成功,但是不嘗試,永遠不會成功。”
李永生也知道自家愛侶的脾氣,只能無奈地翻個白眼,“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紫嫣都廚也早就知道趙欣欣,清楚這是宮裡無人可以匹敵的潛力弟子,但是在她心裡,趙欣欣的身份和地位,遠遠比不上現在的李永生。
直到現在,她才意識過來,原來這個弟子,在李永生心目中,竟然有如此重的地位。
當然,這是好事,趙欣欣終究是玄女宮的弟子。
於是她乾咳一聲,“欣欣,我不是對你有意見,你也已經脫離了趙家,有些事情呢……沒必要強求的。”
趙欣欣輕喟一聲,耷拉下眼皮,低聲發話,“不試一試,總是不甘心……永生,陪我走一趟吧?”
李永生微微一笑,“當然沒有問題,現在就走嗎?”
“算我一個,”呼延書生悶聲悶氣地發話,“你倆去,終究有點不夠安全。”
公孫不器聞言,也站了起來,“也算我一個,如此好玩的事情,不去豈不是可惜了?”
李永生笑一笑,“我擔心你倆去了,襄王還有沒有膽子見趙欣欣。”
“切,”公孫不器哼一聲,非常不屑的樣子,“趙家人馬上得江山,要是他真的只有這點膽子,憑什麼惦記取代當今天家?”
李永生一攤手,似笑非笑地發話,“打江山的時候,當然是這樣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