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廝才被院務室保出來的。
李永生回來的時候,手裡還是拎著一些肉和菜,他也看到了此人,卻是隻當沒看到,徑直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想不到吧?”師季峰走上前,抬手一抹臉上的雨水,獰笑著發話,“我回來了。”
李永生淡淡地看他一眼,繼續向前邁步,“你算什麼東西?”
他今天一直心情不高興,也就懶得掩飾了。
師季峰愣了一愣,他雖然修為高超,但終究不是馮揚那種滾刀肉。
待回過味來,他勃然大怒,“你敢罵我?”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制修啊,居然被一個本修生罵了?
李永生根本都不帶看他的,招呼肖仙侯和胡漣望擇菜切肉,不多時,齊永馨也跟著來了,還帶了她的好友徐薇薇前來。
徐薇薇就是那個清麗女生,膽子很小,當時肖仙侯和李永生這倆外舍男生,遭遇了這倆內舍女生。
本修院裡禁忌頗多,處處都要收錢,不許起灶不說,食堂價格還死貴死貴,最近這些日子,徐薇薇來此吃飯,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除了價格,這裡的飯菜味道也不錯。
他們五個在忙忙碌碌地做飯,卻是好懸沒氣炸了師季峰的肚皮。
你們怎麼就敢無視了我呢?哥們兒好歹也是個制修對不對?
哥們身上好歹也有紋身對不對?
他橫著身子打著晃走上前,冷哼一聲發話,“飯菜算我一份兒。”
你算個什麼玩意兒?肖仙侯看他一眼,並不說話。
李永生頭都不抬,很乾脆地吐出一個字,“滾!”
“你知道,我是制修,”師季峰歪著頭,淡淡地發話,“馮揚被打壞了,你乾的。”
本修生和制修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
李永生抬頭看他一眼,又吐出兩個字來,“沙bi。”
“你再說一遍?”師季峰眼睛一眯,從後腰處緩緩抽出了一根鐵棒,紫青的紋身,在他身上一跳一跳。
他今天是來討公道的,大不了再次亡命天涯……有啥呢?
“我說你是沙bi,”李永生笑了起來,很不屑地發話,“你動手試試?”
師季峰很想橫下一條心,但是決心好下,付出行動卻難,哪怕是被對方擠兌成這樣。
擱給任何一個有點血性的,話趕話說成這樣,都該動手了。
而他還要找動手的理由,“你自己清楚,我沒有壞了你十六個門。”
這下,連肖仙侯都忍不住了,他抬起頭,不屑地發話,“你欺負別人的時候,也是這麼講道理?”
師季峰被這話噎住了,想當初他拆掉李永生的門,根本就是不講道理的好吧?
所以他一轉身,向外走去,“這做人呢,難免有三災六難,我奉勸各位,出門的時候小心了,保不準又遇到什麼意外,李永生你還沒好徹底吧?”
李永生淡淡地掃了一眼他的背影,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五個人做好飯,就到了戌初時分,吃喝完畢,就到了亥初,也就是夜裡九點多了。
齊永馨和徐薇薇來此,是打牙祭的,晚上還要回宿舍,胡漣望身為風紀、委員,肯定也是要回宿舍住的,這裡通常就是肖仙侯和李永生長住。
事實上,為了應付教諭的檢查,小鮮肉也經常回宿舍,只有李永生不受約束。
今天遇到這檔子事,胡漣望陪兩女回去,就感覺有點不保險,雖然兩名女修都是內捨生,修為也比胡漣望高,但終究是女性,容易造成嚴重後果。
於是李永生和肖仙侯陪著他們走到修院門口,然後才回轉。
回到房間之後,肖仙侯哼一聲,“老四,咱也天天不能護送他們吧?”
李永生端起茶杯輕啜,不以為意地發問,“你想說什麼?”
“得把這師季峰搞一下,”肖仙侯黑著臉發話,“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
“哦?”李永生抬起頭來,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怎麼搞?”
“事兒交給我了,”肖仙侯一拍胸脯,“不過請人總要花錢,這錢你出了吧?”
小鮮肉不是個小氣的,也不缺錢,但是他的錢屬於細水長流,總能從家裡弄到,一次卻弄不到很多。
而李永生最近發財了,一百塊銀元呢。
“交給你?拉倒吧,”李永生沒好氣地白他一眼,“上次你找鈍刀,惹得人家笑話我,這次倒好,直接引得一個夜盲跳坑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