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留影石作證,”李永生一抹臉上的雨水,衝著那侍女微笑著一招手,“麻煩你,留影石借我用一下。”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範捕長肯定要查驗一下留影石,剛看個開頭,心裡就又是一涼:臥槽尼瑪,是朱塔任家來保人的?
看完留影石,他完全無話可說了,恨不得當場毒打一頓趙渤和王二,你們闖禍的水平,完全到了真人級別了嘛。
留影石上並沒有記錄王二毆打李永生,但是李永生嘴裡確實這麼說了。
繼續查證,王二是否做過此事嗎?根本沒必要了,範捕長也不想再自取其辱了。
現在他心裡,是真的懊惱不已,勞資剛才,就不該這麼較真的啊。
反正現在說什麼也晚了,於是他衝李永生使個眼色,然後就走向了朱捕長。
範捕長很痛快地承認,自己在對捕快的管理上疏忽了,願意承擔相應的責任,李永生是受委屈了,城南捕房會嚴懲王二——扒掉那身皮是一定的,構陷他人,也要追究相應的責任。
“居然敢說李永生辱罵今上,在慶典來臨之時,這是大不敬之罪。”
劉師姑聞言,淡淡地發話,“李永生因慶典徵文獲獎,被政務院召見,還獻上軍國利器,簡在帝心,他是斷然不會做這種事的。”
要不說她做事穩妥,對方這麼一句話,她竟然能聽出質疑的味道,馬上就給出了答案,不給對方任何興風作浪的機會。
政務院召見……獻上軍國利器……簡在帝心!範捕長身子搖一搖,好懸一頭栽倒。
握草,這尼瑪……範捕長已經想不起來今天自己說了多少個握草了,不過現在,更重要的是表態。
他深吸兩口氣,平息一下情緒,緩緩地發話,“朱捕長請放心,王二的行為及其惡劣,影響極壞,我會認真盤查一下,此事背後是否有人指使。”
朱捕長原本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聽到這話也點點頭,“好吧,府房會高度關注此事……李永生,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李永生抬手一指趙渤,很乾脆地發話,“此人坐視我被構陷,有尸位素餐之嫌。”
朱捕長看一眼範捕長,意味深長地說一句,“城南捕房會給你個交待的,你放心好了。”
“沒錯,”範捕長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心裡卻是在滴血,王二的背景不差,那趙渤的背景也不簡單,這次我可是要狠狠地得罪人了……握草!
看到大家打算轉身上車走人了,他猛地想起一件事,又招呼一聲,“朱捕長,那個……他們當街敲詐,只是未遂,該如何定性?”
朱捕長淡淡地看他一眼,“這也要問我?”
“朱捕長,您不知道,”範捕長走上前,低聲發話,“這幫人是……跟褚三的。”
“握草,”這次輪到朱捕長開罵了,“褚三就怎麼了?”
褚三跟府城捕房的大捕長張曉宏有來往,而且還有些其他的關係,朱捕長也頭疼這個人,不過……褚三的手下,收拾了也就收拾了。
範捕長苦笑一聲,“問題是,敲詐……未遂!”
中土國的律法基礎,是基於道德層面的,但具體到敲詐一事上來說,既遂的話,可以移交到法司,狠狠地判,也必須補償苦主。
然而,未遂的話,就算轉移到法司,苦主也得不到補償,捕房倒可以徵收數倍的罰款。
——苦主沒損失,就不可能補償,捕房替你做主出氣了,收點罰款也是用來弘揚正氣。
範捕長的意思是,若對方是平常人,怎麼折騰都行,但是……人家有背景啊。
“那這樣吧,”李永生出聲發話了,“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已經麻煩範捕長很多了。”
這些地賴子今天的行事,實在很惡劣,不過只要不經官面,他有的是辦法收拾,更別說,他還有一些別的想法。
這話是範捕長想聽的,但是他必須要再看一眼朱捕長。
朱捕長猶豫一下,看一眼劉師姑——我聽你的。
劉師姑點點頭,微微一笑,“永生既然這麼說,那就按流程辦……他其實很好說話。”
很好說話的人,會攻擊捕快嗎?範捕長笑著點頭,“我也覺得是,很傑出的小夥子。”
兩輛馬車先後離開了,他才扭頭看一眼趙渤,很無奈地一攤手,“小趙,尸位素餐啊……你不想讓他捅到政務院去吧?”
麻利點,自己辭職吧,你我都方便。
“範哥,大家都是這樣啊,”趙渤的眼淚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