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哥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甚至顧不得計較,對方抬手戳自己的動作,有多麼強的侮辱性,他不可置信地發問,“你還要找我的碴兒?”
李永生微微一笑,又輕戳對方胸脯兩下,“一個尸位素餐,鐵鐵跑不了的。”
“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渤哥終於不答應了,他眼睛一瞪,“不怕告訴你,捕房就這麼做事,小事我們不管,我們管的是大事,現在保護大典如期舉行,就是最大的事兒……你再戳我一下試一試?”
李永生微微一笑,“那有人汙衊我辱罵今上,你管是不管?”
“你辱罵沒有,我哪兒知道,”渤哥不滿意地哼一聲,“我不跟你計較,你差不多點。”
“我就不可能辱罵今上,”李永生呲牙一笑,白生生的牙齒閃閃放光,“你知道政務院為什麼會給我發赦免卡嗎?”
渤哥只覺得頭皮一麻,尿道括約肌也痙攣了兩下,好懸出醜,“好了,我接受任家名帖保你,你趕緊走吧,成嗎?”
“趙渤在哪兒呢?給我滾出來!”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聲怒吼,只見一輛馬車又駛了進來,車還在行進中,上面就跳下一人來,“這兒你們是怎麼管理的?”
“範捕長?”渤哥看著跳下的那人,頓時傻眼,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城南捕房的副捕長範天生。
令他吃驚的還在後面,緊接著,又一輛馬車進來了,一看那馬車的造型,趙渤就覺得膝蓋發軟,我去,這是京城捕房的三捕長之一到了啊。
去年京城捕房,及時解救了被家暴的天竺國女大使,女大使的家族在國中頗有權威,送了三輛豪華馬車給京城捕房,交給三位捕長使用。
果不其然,馬車停穩之後,上面走下來了朱副捕長,她是三捕長中唯一的女捕長,然後她手一伸,又請下了一位女修。
“劉師姑!”李永生走上前,深施一禮,“見過長者。”
這劉師姑不是別人,正是孔總諭的同窗,四女裡唯一的制修。
她依舊是一身黑衣,也是一臉的慈祥,對著李永生點點頭,柔聲發話,“師姑來晚了,你受委屈了嗎?”
“委屈倒也談不上,”李永生笑著回答,“就是有點奇怪,他們為什麼不答應,幫我通知朝陽大修堂。”
趙渤聽到這話,頓時腿就是一軟:我艹,你用得著說話這麼陰損嗎?
乍一聽起來,年輕的本修生並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但是趙渤實在太清楚了,這種簡單的回答,反倒是比直接告黑狀更可怕。
說白了,府房的朱捕長也好,城南捕房的範捕長也罷,都是捕房體系的人,李永生若是仗著有人撐腰,開口就告黑狀的話,勢必惹起兩名捕長的不滿。
這兩位可能嘴上不說,但是心裡會有疙瘩,那處理起來問題,當然就會不自覺地偏向捕房——沒誰會喜歡外人衝著自己人指手畫腳。
但這名修生表現得如此“通情達理”,兩位捕長想偏幫,都對不起那名“劉師姑”,當然就會盡可能地公正。
這一刻,趙渤真是恨死王二了——臥槽尼瑪,看你乾的這沒屁眼的事兒,竟然招惹了這麼個妖孽。
沒錯,真是妖孽,他不怕對方大修堂修生的身份,也不怕對方身手不錯,他怕的是對方年紀輕輕,做事竟然如此老道。
知道分寸的年輕人,就已經很可怕了,更別說這年輕人還手握來自政務院的赦免卡——人家只是不發力,而不是沒實力。
聽到李永生這麼回答,劉師姑心裡暗暗點頭,心說這孩子還真懂事,也不知道孔舒婕怎麼教出來的。
別看她跟姐妹們在一起的時候,放浪形骸出言無忌,在場面上做事,她絕對沒有問題。
劉師姑根本就不接李永生的話茬,她只是微笑著點點頭,然後一指身邊的捕長,“來,永生,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府城捕房的朱捕長,你得叫一聲朱師姑。”
“朱師姑,”李永生一拱手,恭恭敬敬地叫一聲。
“早聽小劉說起你了,”朱捕長笑眯眯地點頭,“你的針術,竟然能讓她讚不絕口,她可是很少佩服人的。”
“我的針術?”李永生愕然地看向黑衣女修,“您怎麼知道的?”
“你不說,小湯心裡可是存不住事兒,”劉師姑和藹地笑著,同時微微擠一下眼。
“好了,有的是時間聊天,先把正事辦了吧,”朱捕長笑著發話,然後看一眼不遠處的範捕長,“你處理吧,我無意干涉。”
無意干涉……範捕長的嘴角扯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