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李永生已經在玄青位面生活了九年,身體年齡也從八歲長到了十七歲。
這九年裡,他先是被一個高姓的孤身老頭收留,透過了繁瑣的身份驗證,不過那老頭也沒活多久,一年之後就過世了。
按說李永生是可以為老高頭續命的,但當時他正在調理受損的身體和靈魂,而老頭收養他,也只是看重了收養孤兒可帶來的好處,對他真的很一般,甚至可以說苛刻。
老頭的存在,其實只是幫他弄到了身份證明,而他給高老頭送葬,也算了卻了因果。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他一個人半工半讀地上完了初修院、中修院和高修院,甚至還跳了兩級,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本修院。
今天就是本修院報到的日子,李永生穿著無袖汗衫、一條洗得發白的藍色短褲,出現在本修院大門口。
玄青位面能上本修院的學生,可謂是千里挑一,尤其博靈本修院,可是博靈郡最頂尖的修院,來報道的新生,鮮有像他這樣衣冠不整的,哪怕出自貧寒之家,也要制兩套整齊衣衫。
更別說他的肩頭,還搭著一個褡褳,不是一般的土氣。
不過倒也沒人小看他,因為李永生本人長得極為英俊,身材也極好,雖然不算肌肉男,但一眼看上去,就是異常健壯的那種。
衣冠不整的學生,也還有兩個,不過大致看來,那倆似乎都不是新生。
新生報到處不在門口,而是在修院裡,路邊有指示牌,也無須有人刻意引導。
李永生一路走過去,或者是他身上的氣勢所導致,一路上幾個修院的守衛,沒有攔住他這個“老生”問詢。
憑著身份牌和收錄通知,李永生很輕易地完成了報到手續,不過接下來,他需要去繳納學費了——一年十二枚銀元,對他來說這是筆鉅款。
李永生沒有錢——起碼在官方的記錄中,他是孤兒,還是半工半讀的,哪裡會有錢?
十二枚銀元,他邊走邊思索:我現在拿出這麼多錢來來,怕是會惹起一些……不便?
握草……這是什麼東西?
他猛地發現,頭頂有個物體,快速地向自己襲來,他想也不想,腳尖一點,速度奇快地躥向斜後方。
數千年來養成的戰鬥習慣,讓他知道遇到襲擊的時候,不能筆直後退,必須是斜後方。
但是在後退的時候,他第一時間觀察了對自己發起襲擊的物體:自天而降的碳水化合物,初步估算,不超過兩百斤的人形物體。
我勒個去的,這是什麼樣的運氣,居然入學第一天,就遇到人跳樓了?
李永生想也不想,登時中止了後退的身形,再次前躥,嘴裡還大聲叫著,“學姐,何苦想不開?世界這麼大……你不想四處看看?”
嗵地一聲大響,那落下來的身體,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身上。
總算是觀風使大人見多識廣,手腕一轉,隨後兩個膀子畫個半圓,以力打力,將落下的人形物體,直接平平地送了出去。
跳下來的人,如炮彈一般,衝著遠處電射而去。
而這一招,也讓李永生重重地吃了一擊,措不及防之下,他的兩個肩關節傳來喀拉兩聲,直接就脫臼了。
跳樓的那廝沒有死,跌倒在地上之後,大約過了有三四息,就掙扎著爬起,“我艹,這就是尋死的結果?痛死我了!”
合著他救的不是一個美女,而是一個男人?
我去,說好的英雄救美呢?聽到這一聲,李永生真的是無限想吐槽:別人救人,都是救美女,為毛我救個人,就是大老爺們呢?
緊張的心情一過,他才覺得,兩隻膀子傳來了劇烈的疼痛,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臥槽。
這時,兩個穿了制服的傢伙從遠處跑來,嘴裡大喊,“站住,別跑!”
跳樓的那廝聞言,站起來就跑,不過他從高處摔落,就算是被人平推了出去,渾身上下也是皮綻肉開血淋淋的,根本跑不快。
兩人上去抓住那廝,又有人回頭衝李永生喊一聲,“你,跟我們一起走!”
“啊?”李永生愣了一下,想抬手指一下自己的鼻子,卻是有心無力,“是在叫我嗎?”
這時遠處又跑來幾個人,其中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嘴裡大喊,“沒看到他雙臂脫臼了嗎?”
很快地,人就越聚越多,修院裡好懸摔死人,真的是大事。
李永生的雙臂,被人合上了關節,有人檢查一下之後表示,“沒事了,這小子真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