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挺多啊,”王楠猶豫一下,又冷哼一聲,自顧自地盤算,“咱們的武修倒無所謂,中南醫修院……那些傢伙有點無所不用其極。”
沈教諭的雙手死死地攥起了拳頭——憑啥我們武修就無所謂呢?
王楠想一想,又看李永生一眼,“這樣,我也不勉強你,你跟孔舒婕商量一下,看她願意不願意答應我的條件。”
“是啊小夥子,”一個白髮蒼蒼的醫修教諭發話了,“你在朝陽,能起到的作用,比在博本大得多,好好考慮一下吧,這裡終究是京城,舞臺也大得多。”
這話講得非常質樸,也很客觀,但是李永生非常不喜歡最後兩句。
他做了醫修的話,在京城的作用肯定更大,但是……在京城為什麼作用大?
說白了,京城是權勢聚集之地,傑出的醫修非常容易出頭,機會太多了。
他想打出名氣,賺大錢,收弟子,京城都是獨一無二的選擇。
就算說私心,他想找永馨,也得在京城發力,沒辦法,這裡的優勢實在太多太多了。
但他就是不喜歡最後兩句——京城舞臺大,博靈郡的那些平民,就活該得不到好的治療嗎?
很多平民,甚至連來京城的路費都沒有,就算傾家蕩產地趕來,一路上還要經歷很多風險。
最終,他還是笑著點點頭,“多謝諸位教諭教誨,小子知道了。”
“那就是兩個任務,十二名傷患了?”王楠斜睥他一眼,他心裡感覺得到,小傢伙有點別的想法,所以他要敲定,“嗯,對了,還有……每天兩個時辰。”
“好的,”李永生也笑著點點頭。
諸多武修相互看一看,都看得到對方眼中的不甘心——咱武修啥時候任醫修作威作福了呢?
當天晚上,武修的副總教諭就到了李永生的小院。
他是曲勝男的晚輩,知道李永生的潛勢力不可小覷,所以很直接地表示,不要管醫修那幫傢伙,朝陽大修堂,還輪不到一幫郎中做主!
就算你想入朝陽研修院,也該選武修,而不是醫修。
第二天的試煉,就轉移到了大修堂的醫館,除了昨天那位,又多了兩位等待針灸的傷患,據說是醫修們選出來的。
李永生倒不在意多了幾名傷患,事實上他行針的時間並不長,關鍵是行針之後,要觀察傷患反應,時不時要調整,然後起針……也得他自己親自動手。
反正他的打算,就是每天兩個時辰。
不過前來圍觀的隊伍,卻是著實令他吃了一驚——足足有五六十人之多,因為施針的地方不大,旁邊還擺了桌椅,那些人就站在桌椅上看。
至於說留影石,基本上人手一個,他也沒法抗議,所以只提出了一個要求,“我的臉不能出現在在留影石裡,要不然我就麻煩了。”
“這是好事吧?”一個年輕人笑著發話,顯然是大修堂的醫修修生,“出名要趁早。”
出名無所謂,我怕太出名啊,李永生無奈地翻個白眼。
武修的副總教諭走上前,一腳將那修生從凳子上踹了下來,鐵青著臉發話,“他出名了,旁人就好前來暗殺了……你真的不是新月派來的臥底?”
“姓朱的你差不多點啊,”王楠見狀大怒,“有話不能好好說?”
朱總教諭聞言臉一沉,“那李永生死於意外的話,算你的算我的?”
咱說話能吉利點嗎?李永生無奈地一翻白眼。
經過這個小波折,大家也都知道,隨便留影是不合適的,而且九鳳齊鳴的針法,拍得再詳盡,都怕不夠,誰還有心思去拍人臉?
第一天就這麼過去了,而且李永生除了行針,並沒有做其他事情,王楠非常在意他,但是開湯劑方子的時候,只是問了一下,擱給你該怎麼開?
然後,真正開方子的事情,甚至包括按摩通氣活血,都交給了旁人來做。
第二天,圍觀的人就更多了,醫療界的圈子並不大,有人公開展示針法,還是九鳳齊鳴這種,當然就有人費心來學。
甚至太醫院都來了幾人觀摩,也是人手一塊留影石,王楠無法阻攔,那是太醫院,大修堂的修生結業之後,還指望著去那裡呢。
不過他還是盡了自己最大的能量,宣佈不許拍李永生的臉,否則陰九天來了也不給面子。
第三天,又有意外,這次是中北醫藥專修院來人了。
大典之年,基本上每個本修院都會派人來京,起碼要出點節目什麼的,刷一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