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也無意提醒她,而是笑一笑,“好吧,那我先去,儘量不要讓她去,如果必須去,把她調到我身邊就行了。”
他想的是戰場上刀劍無眼,而慄娘根本沒有類似的擔心,“不會吧,誰還傷得了她?”
李永生決定,不跟這呆萌的傢伙一般見識,“你幫我看守雷谷,知道需要關心些什麼吧?”
“知道,”慄娘很乾脆地點點頭,“第一是黎庶的生活,第二是那道道意……可對?”
“沒錯,”李永生笑著點點頭,難得她能意識到,自己關心的還有黎庶,“反正你是真君了,說話肯定比我管用。”
“李大師莫要笑話我了,”慄娘哪裡敢生受了這話?少不得搖頭拒絕。
見他言談沒有什麼架子,她猶豫一下又發話,“你若是北上,一定要小心了,我總覺得……察都管的建議,似乎有什麼目的。”
“目的……察都管?”李永生皺著眉頭想一想,然後不以為然地笑一笑,“應該沒什麼問題,我本來也在考慮,要不要走一趟西疆。”
“他可是很賞識權白衣的,”慄娘忍不住提醒他一句——權堂主跟雷谷可是有不小的矛盾。
“不是那麼回事,”李永生一擺手,非常肯定地發話,“他就算有點私心,十有八九也是惦記雷谷這道毀滅道意……他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再不證真就來不及了。”
“原來如此,”慄娘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以察都管和雷谷的關係,肯定是不好意思開口討要證真機緣的,將李永生從雷谷調開的話,由她來負責監督,他就有了機會。
無論如何,兩人都是玄女宮同門,而且還都位列三都五主,更容易開口一些。
所以他才會積極地建議李永生北上。
念及此處,慄娘忍不住冷哼一聲,“這廝果然還是有目的,不過,哼哼……權白衣欺負的是趙欣欣,他不給我面子,我又何必給他面子?”
成就真君,果然是不一樣了,以往可以計較也可以不計較的事情,就不能放過了,否則的話,自家面子上也不好看。
李永生笑了起來,“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這毀滅道意,暫時不要再讓人參詳了……這個時候,低調才是正道。”
“這個我省得,”慄娘正色點頭,“你只管放心好了,哪怕真君來求……我照樣不答應。”
安頓好雷谷的事情,李永生也沒有等待那些護法家族的真君,而是帶著三百雷谷精銳,直接北上。
穿行豫州的時候,他們又路過了鄭王曾經肆虐的幾個縣,荒蕪的田地裡,已經有農人在耕種,看起來是打算種一些冬糧,田地裡增添了不少生機。
不得不感嘆,中土黎庶的自我恢復能力,是相當強大的。
但是正因為如此,李永生反而是越發地痛恨這些反王了,戰爭對社會造成的傷害,實在又太大了,下面有這麼好的子民,安心過日子,真的很難嗎?
他們一行人這次不是走的老路,而是直接插向了西北,其中還經過了秦王的封地。
不過他們打著“抗擊新月入侵義軍”的旗號,沿途基本上沒受到什麼影響,相反的,還有不少黎庶在路邊準備了食水,供他們無償取用。
越接近西疆,黎庶們對那場戰爭的印象越深,對這些義軍的態度也就越熱情。
李永生他們一路猛趕,直到來到了二郎廟,才徹底地放鬆下來,休整一番。
現在的二郎廟,香火比以前還要興旺很多,而且坤帥借用了子孫廟旁邊的一個山谷,設定了一個臨時的療養中心,那些受傷之後需要療養的軍士,會有一部分人住在這裡。
也只有這個時候,道宮和官府會毫無芥蒂地深入配合,守衛這個山谷的,除了少量的軍士,竟然還有太一廟的兩名初階真人。
就在李永生他們休整的時候,兩撥人找上門來,一撥是坤帥的親衛,另一撥則是白虎廟堂主院的人,雙方都是想邀請雷谷的人馬加入己方。
此刻雷谷的名聲,在中土真的是很響了,對於這麼一支力量,誰也不能無視。
不過李永生很乾脆地拒絕了這兩方的邀請,他表示己方獨立成軍,擁有很大的自決權。
當然,在這種混雜的戰場上,這種小股勢力,想擁有絕對的自決權是不可能的,他必須依靠一股大勢力,起碼保證自己有通暢的訊息渠道,保證己方能跟友軍順利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