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個考慮周全的。”
說完之後,他一拱手,就施施然走進了雨中,離開了院子。
“切,”濱北雙毒裡的老嫗不屑地哼一聲,“不知死活。”
趙欣欣笑著搖搖頭,“算了,給胡師兄一個面子,放人吧。”
她是真有點不高興,不過既然身在玄女宮,她也不想為這點銀錢惡了同門——不是怕,而是不值得。
但是李永生不答應,“你給他面子,胡珩也得出個面不是,現在放人算怎麼回事?”
其實他擔心的是丁朝暉,那廝此來,明顯有點不懷好意,雖然被他一通暗損逼走了,但是對方會不會死心,那還真是難講。
既然是這樣,這個時候處理丁家人,就不能太軟弱,否則知道的人心裡明白,這是趙欣欣給同門面子,不知道的沒準以為,這是九公主怕了丁家。
最關鍵的是,李永生從對方的眼神中,發現了不加掩飾的覬覦——沒準是想人財兩得。
對於惦記自己老婆的傢伙,他怎麼可能客氣?
趙欣欣也認為他說得有道理,但是還有個問題,“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啊,我總不能一直等著,要不讓鄧蝶通知他一下?”
李永生翻個白眼,“沒必要,上杆子做的不是生意……你以為鄧蝶不會通知他嗎?”
趙欣欣微微點頭,“也有道理,那你拿主意好了。”
“再等兩天好了,”李永生笑著發話,聲音也不低,足夠遠處的小二和大廚們聽到,“大後天一大早送官。”
中土國沒有非法拘禁罪,但是一直不處理也不行,要知道他們除了關了丁家人,還關了四五個小二,其中兩家是本地人,時不時要過來聒噪一下。
我們酒家是道宮弟子的產業,朱雀城的人也不敢胡來,但是總被人騷擾,也煩不是?
大後天一大早,李永生就將人帶到了捕房,嚴捕長聽說他來了,還專程過來打了一個招呼,待問清楚事情之後,很直接地表示,“你放心好了,謀一追三問題不大。”
李永生笑一笑,“我可得提醒你一句,這是隴右丁家的,玄女宮經院裡,也有姓丁的。”
“無所謂,多大點事?這種事兒,朱雀城裡多了,”嚴捕長不以為意地回答,“我又不針對什麼人,既然吃了刑捕這碗飯,公事公辦,咱也不怕人找麻煩。”
他是做老了的捕快,猜得出來那姓丁的經院中人,十有**指的是丁青瑤,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更不怕,堂堂的四大宮經主,會去撈一個落魄到貪墨酒家銀錢的制修族人?
真還不夠丟人的!
李永生笑一笑,“那就麻煩嚴老哥了。”
“你的事兒,我肯定得辦利索了,”嚴捕長笑著回答,他很清楚面前年輕人的份量,撇開九公主的因素不提,這位可是能讓朝安局和御林軍吃癟的。
而前來宣誓的天使公公,都要看這位的眼色。
然而下一刻,他就是一怔,“那李小友……我去,你司修了?”
“呵呵,”李永生微微一笑,也不接這話茬,而是一拱手,“麻煩嚴老哥了。”
“慢著,”嚴捕長這次不答應了,他還想搭上這條線兒呢,“李大人,既然見真了,怎麼也得請大家喝一頓吧?”
“回頭吧,”李永生一指對方身後,笑著發話,“等這案子結了……現在瓜田李下的,別人容易說閒話。”
“沒問題,”嚴捕長點點頭,“你準備酒錢就是了,儘快給你辦。”
一大早剛交了人,結果下午胡珩就來了。
李永生正跟人在小院裡口角呢,一個本地小二的家人神通廣大,居然請了一名去年博本結業的修生,前來說情。
雖然說李永生不認識此人,但是人家說得清楚博本里的物事,肯定是貨真價實的同窗,若不是李永生一直跳級到結業,他還得稱人家一聲學長。
學長的要求也不高:這家人退賠了那些銀錢,你撤下對此人的狀子吧。
前文說過,中土國是注重道德的社會,小二非法侵佔東家財物,這屬於道德敗壞,傳出去就是無賴子,想要說婆娘都不容易。
酒家的小二做錯了事,也很有一些人知道,但是不管怎麼說,過了捕房和沒過捕房的,那影響絕對不一樣。
當然,一旦過了捕房,就是謀一追幾,有罰款的,經濟上也會受到影響。
然而,同樣因為是注重道德,黎庶們遇到官司,也可以透過自家的誠意來“私了”——事情做差了,但是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