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盜匪,但是這麼多人總要吃飯不是?
他索性藉口西方几個小邦不臣,朝覲時不敬,發起了對外戰爭,同時招安國內的盜匪,說懲治了西方小邦之後,大家都可以在該處獲得土地,擁有永久產權。
盜匪們聽說之後,紛紛自帶兵器、僕從和糧馬,奔往西方,幾場大戰之後,繳獲無數,桓帝拓疆千萬裡,而盜匪們擁有了土地之後,再次變成了老實巴交的農戶。
中土國偌大的江山,就是這麼一點一點打出來的。
“前朝桓帝,確實算得上人傑,”無心真君點點頭,那個天子真的有一套,“打仗原本是花錢的事,結果那窮得能跑老鼠的國庫,一場仗打完,竟然銅錢都只能堆在外面。”
“同樣是對外擴張,只是手段不一樣,”李永生笑一笑,也沒有因為駁倒了無心真君而驕傲,“所以說戰爭,從來都是轉移國內矛盾的最佳選擇之一。”
“你說得有點快,讓我想一想,”無心真君不得不喊暫停。
他是真君,腦瓜是夠用的,但是李永生的話裡,資訊量有點大,像“戰爭可以轉移國內矛盾”的說法,以前從未聽說過,現在聽來,似乎也不無道理。
所以他要細細地想一下,這個說辭中,哪裡可能存在漏洞。
想了好一陣,他才回答,“但當時西北諸邦極為富有,國內又是連年天災,只要能給一口吃的,就能上陣衝殺,窮人打富人,光腳的還怕穿鞋的?”
“但是我中土國,現在財富日盛,”他說著說著,就有點激動了,“此刻擴張,恐怕未必能轉移了什麼矛盾吧?中土富庶,去打那些貧窮的地方,是要虧本的。”
“虧與不虧,要看你怎麼算了,”李永生笑著搖搖頭,“像《無向遼東浪死歌》那般打仗,肯定不行的,戰爭就是戰爭,必須要小心謹慎誠惶誠恐,國之大事,在祀與戎,戰爭不能成為刷名望的機器,更不能某些人上下其手的斂財手段。”
“要讓大家知道,打仗能賺錢,調動起大家的積極性,這事兒就能辦了……軍需什麼都是小事,有的是自帶糧馬的遊俠兒。”
自費軍人,對糧草等軍需的要求就極低了,前提是不要將打仗視為武裝遊行、展示奢華的方式即可。
秦朝統一六國,出名強大、天下無雙的秦軍,也多是自帶乾糧和兵器入伍的。
想當年,靠著小推車打贏淮海戰役的那些人,又花費了多少軍費?
“可是……”無心真君想一想,“打仗就是靠人堆,哪裡來的那麼多遊俠兒?”
“很多大家族,土地已經不敷使用了,”李永生淡淡地回答,“分家不公,導致兄弟鬩牆的事兒,還少了?只要他們知道,出征就是搶土地,誰會不去?”
中土國的國民,對土地的摯愛,是深入骨髓乃至於靈魂的。
“中土國的土地就這麼多,想要子孫昌盛,當然要佔據大量的土地才行,至於說土地荒涼貧瘠,那也是小事,不能農耕還能放牧,幾代人下來,不毛之地也會變成集市。”
說穿了,這是個人氣問題,只要有人願意紮根深耕,人氣上來了,一切就都好說了。
“可是,”無心真君猶豫一下,再次發話,“很多人貪戀家鄉,捨不得出征。”
“貪戀家鄉的,活該子孫不興盛,”李永生笑著回答,“只要朝廷宣傳到位,哪裡還會少大量士兵?中土國從來不少願意拿命博富貴的。”
無心真君覺得對方說的,確實是有點道理,但是又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想了好一陣,他才意識過來,“可那是戰爭,有天家承諾,土地自然是沒問題的,但是就是我剛才問的,戰爭打的就是人多,他們是黎庶,不是軍人,哪裡有那麼多人能按時奔赴戰場?”
李永生笑了起來,“政策的宣傳,人員的徵調方式……呵呵,我早就獻給天家了。”
無心真君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你還是要透過廣播電臺?”
“有這種東西,為什麼不用呢?”李永生又笑,“以此物排程人力物力,極為簡單快捷。”
無心真君有點赧然,話說得還是有點快了,我為什麼就沒想到,這收音機還能有如此用途?
不過他還是不敢相信,這麼簡單就能解決隱患的問題,“但是自家在荒涼不毛之地耕種,何其艱苦,哪裡比得上有佃戶耕種舒服?”
這是階級和剝削的問題,李永生對此也有研究,“每個家族,縱然沒有佃戶,也是有子女的,子女長大,自然能耕種,父母老了,子女當然會奉養。”